“好了,”宋哲元将军看着诸位记者喊道,“此次承蒙各位劳驾,来我们二十九军前线采访报道,现在前线我二十九军的士兵还在和日寇激战,凌晨的时候,我军喜峰口正面之王志邦旅长率刘景山团和戴安澜团向敌主动出击,两军形成夹击之势攻击日军,目前两军成胶着状态,恕军中军务繁忙,记者会只能开一会。”
“理解,理解!”周围的记者和代表纷纷点头说道。
“宋军长,”那个《华盛顿邮报》记者说道,“我们都知道,日本的军队,无论是兵器还是官兵训练方面,都完全领先你们,你们为何还敢主动出击?”
我接着回答道:“打仗跟兵器和官兵训练虽然有一定的联系,但是我觉得这不是绝对的,我觉得军事指挥方面更重要!”
说着,宋哲元点了点头。
“请问,上尉先生,您参加了喜峰口的那次夜袭了吗?”《华盛顿邮报》的记者看着我问道。
我点了点头。
“听说你们用大刀砍死了八百多名日本军人,这是真的吗?”
我接着摇了摇头。
“哦,那是假的咯?”
“不是八百多名,是一千五百多人!”我认真地说道,“我们一共砍了将近两千多鬼子!”
“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华盛顿邮报》记者满脸疑惑地说道,“日本的军事实力这在全世界都是数一数二的,你们竟然用大刀就砍死了他们一个联队的人?”
“诸位,”这时宋哲元军长说话了,“这次喜峰口大捷,砍鬼子头最多的战士已经来了!这位战士,一个人就砍了一十六名日寇。”
说着,宋哲元将一个精气神十足的家伙推到了身前。
这家伙带着一顶MK—2型钢盔,也就是在老照片中比较常见的那种飞碟钢盔。
“真是难以置信啊!”《申报》的记者看着王元龙说道,“你杀敌的那把大刀呢?我们能看看吗?”
“这当然了!”说着,王元龙将背在身后的大刀取了下来递给了《申报》的记者。
“天哪!”鲍罗廷看着吃惊地说道,“上面还有血渍呢!”
“前天砍的,”王元龙淡淡地说道,“战势太急,还没来得及洗呢!”
众人看到王元龙的大刀,更是来了兴趣,接着左一句右一句的开始采访他。司徒雷登倒是对我挺感兴趣的,接着看着我问道:“上尉先生,听说你是杀了一名炮兵大佐,还缴获了一幅联队级别的作战地图,这是真的吗?”
“额,对。”我点点头,“咱们中国有句话,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鬼子仗着咱中国人没有大炮,战场上压得我们抬不起头来,只能先杀他们的指挥官了。”
我看了王元龙一眼,接着说道:“中国自古出刀剑侠士,同样,也有不少的刺客名垂青史。”
“上尉先生倒是对刺客深有研究?”司徒雷登笑着说道。
“也不算吧!”我笑笑说道,“只是战场上懂得随机应变罢了。”
接着我将诛杀那名炮兵大佐的过程简单的跟司徒雷登说了,听到这名炮兵大佐是在拉野翔的时候被我刺死的,司徒雷登接着咯咯笑了起来。
司徒雷登接着说道:“民国的刺客,当属‘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的汪精卫先生排第一,此人有胆有识,今天听了上尉先生的话,这第二名,当属上尉先生无疑了!”
我忍不住笑了接着摇了摇头,“事情并不是这么看的。诗句写得好,并不代表其他方面也行,你比如说,宋朝的宋徽宗,在书画方面是一个罕见的艺术家,但是在治国方面确实一塌糊涂啊!”
北平人民自卫会的会员李大钧听到了王元龙的讲述,对王元龙佩服的五体投地,接着就要和王元龙正一起合影,合影的时候,王元龙笑着,活像一个孩子。
宋哲元看着我们跟观摩团聊得很HIGH,歪头跟副官说了两句,副官到后面领了一伙人,每人手里都拿着好几把大刀。
宋哲元将军说道:“诸位,这几把大刀都是前几天上过喜峰口的,而且每一把大刀都斩杀过十名以上的日本鬼子。”
观摩团里的代表接过大刀,拿着带着缺口的大刀仔细地看着,不禁啧啧称奇。
“众位要是喜欢的话,就拿去吧,算是留个纪念!”
听到这里,周围的记者兴奋地鼓起了掌。
我看着司徒雷登说道:“中国大刀虽然材质没有日本刀好,但是大刀的刀身,刀重,和大刀的技法,都完全弥补了这种不足。”
王元龙在众代表的要求下,代表们耍了一套二十九军的刀法,虎虎生风,赢得在场观众的阵阵喝彩。
司徒雷登接着看着我问道:“还请问一下,上尉先生是哪里毕业的?黄埔军校,还是保定军校?在日本留过学?”
“哦,我是北大的。”
“北大的?”司徒雷登吃惊地说道,“真是没看出来啊!还不知道是哪一届的毕业生啊?”
“胡适先生是我的朋友。”
“你认识胡适先生?”司徒雷登更吃惊了。
“常在一起讨论东西。”我笑着伸出食指弯曲,“算是我的半个老师。”
“哦。”司徒雷登仿佛从我身上看到了佛光一般,“我经常见到胡适,没想到,他还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嘞!下次见着他的时候,一定要好好问问。”
“我也好久没有见他了。”我说,“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你回去的时候,替我跟他捎个话,长城抗战一结束,我一定去北大看他。”
“自然,自然。”司徒雷登笑着说道,“到时我还想请你去燕京大学跟我们的学生讲讲呢!哎呀,北平的学生对你们二十九军可是崇拜的不得了啊,都想上前线跟你们打日本人。”
“行,”我笑着点头说道,“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去的。”
由于二十九军和关东军还在激战,记者会只进行了一会就结束了。在和司徒雷登他们分别的时候,我看着司徒雷登笑着说道:
“别了,司徒雷登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