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
接着就听到叽里呱啦的叫声,我听出来了,是日本人的声音,还有乒乒乓乓大头皮鞋砸地的声音。
“日本人来了!”我心里一震,“尼玛,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说着我就去床下找枪,可是一看哪有枪。
接着就听到贝尔,马特的声音和日本人的声音交杂在一起,似乎两伙人是吵起来了。
我走到门前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就是检查检查!”我听到一个人用生硬的口音说道,很显然是日本人。
“这里是教会。伍长先生,”贝尔说道,“不允许你们胡作非为。”
“我们进来两个人,就已经够尊重你们的了。目的很简单,就是看看有没有支那伤兵。职责所在,多有打扰了。”
呵,一个美国人和一个日本人在中国用汉语交流。
接着我听到脚步声朝这里传来,知道日本人应该朝我这里走来的。
我赶紧跑回到床上坐了下来,接着仔细平复着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已经逃不掉了,看看能不能蒙混过去。
毕竟这种场面在电影里看的多了。
鬼子走进了病房,一下就看到了我,马上警觉朝我走了过来。
“这是什么人?”那名伍长指着我问道。
“这是个可怜的孩子!”贝尔紧随其后,见那名日军伍长径直朝我走来,接着说道,“伍长先生,这个孩子有肺炎,奉劝不要靠的太近。”
一听到我有肺炎,那名日军的伍长愣了一下,但还是走到了我的床前,仔细地看着我。
另一名日军士兵端着步枪,站在马特身后,警觉地看着整个病房。
为了让这名日军伍长相信我是肺炎,我接着生硬地咳嗽了两声。
那名伍长走近之后,仔细地看着我,眼里满是不相信,靠近床前,伸手掀开了我的被子,好在我还穿着一件单薄的粗布病号服。
“别动!”日军伍长凶狠地说道,贝尔接着走上来站在伍长的身旁。
贝尔看到日军凶狠异常,接着说道:“这孩子得了重病,身体虚弱的很。”
日军伍长不理贝尔,接着朝我挥手,“下来!”
“下来吧,孩子!”贝尔伸手扶着我,在贝尔的扶持下我下了床,由于没有吃饭,我的身体有些虚弱。下床的时候,我的腿竟然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我都不太清楚是由于害怕,还是,饿的,额,当时我确实挺饿的。
下床之后我哆哆嗦嗦地站在这名日本伍长的面前,伍长仔细地看着我,似乎是想从我身上发现什么蛛丝马迹的伤口。
“没有受伤?”伍长看着贝尔问道。
“这个可怜的孩子得了肺炎。身上没有一处伤口。”
“这是什么?”伍长指着我脸上的一道结痂的伤口,伤口非常的浅,是在战场上被子弹擦伤的。
“额,擦伤。”我颤颤巍巍地说道。
心里庆幸,好在伤口浅得很。
伍长冷漠地看着我,就好象是我偷了他的东西一样。
“把你的手,伸出来。”
我伸出手给他看了看,看着我细皮白嫩的一双手掌,贝尔舒了一口气,那名日军伍长看上去却有些失望。
我看着那名伍长在心里骂道:“你妈比的,就这么想杀我吗?”
那名伍长站在我的旁边,身高刚到我的鼻子附近,他低头看我手掌的时候,就好像是在给我鞠躬。
我接着抬头用一种鄙视的眼光看着他,并且在心里骂道:“你妈比的,突然把我叫起来,冻死劳资了!给我道歉也没用!”
心里想着日本人鞠躬说对不起,打扰了的场面。
额,现在我才觉得,那时我的阿Q精神十足呵,不光是我,好多人都是如此。
伍长抬起头,我不敢跟他对视,接着赶忙低下了头。
“哼!”伍长仔细地看着我,从我身上实在是发现不了什么奇怪的地方,接着转身在病房的四周转了转。
贝尔追在他的身后,“伍长先生,没什么事的话,还请出去吧,这个可怜的孩子需要休息呢!”
伍长根本不理贝尔,像贼一样打量着空荡荡的房间,接着将目光放在了我的那个床头柜子上。
伍长接着走到柜子前,伸手打开了柜子。
在那个家伙往柜子走去的时候,我真是吓坏了,心想万一要是发现了我那身旧军装,我他妈就跟他拼了,拼一个扯平了,把那个拿枪的杀了,就赚了一个。
但是很快我知道我高估我自己了,也打消了那个想法,因为由于惊吓,我的腿都有点站不住了。
尼玛,当时我可是真被吓坏了。
电视剧里根本不是这么玩的啊,猪脚谈笑风生,羽扇纶巾,虽不说樯橹灰飞烟灭,但也是耍的敌人晕头转向,最终的奸计没有得逞,怎么一到了我这里就怂了呢?
我看着贝尔,眼神中夹杂着幽怨,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贝尔的身上,贝尔瞥了我一眼,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伍长打开柜子后,却发现,柜子中什么都没有。
“伍长先生,请可怜可怜这个孩子吧,他大病初愈,需要休息。”
“咳咳”伍长对着空空的床头柜子咳嗽了两声,不耐烦的瞅了瞅贝尔和马特,接着向那个端着步枪警戒的士兵一挥手,快速往病房外走去。
看到这里,我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手心都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