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抽着烟袋,看着老山东说道:“姓马的多了去了,要攀亲戚还不好攀?”
接下来又得是场苦战,我看着手里的步枪,心里一阵憋屈。
“唉,好好的,干嘛搞什么鸡毛穿越啊,这下可好了!”
由于马占山亲临战场指挥作战,日本人虽然大兵压境,而且攻占了江桥大部分的阵地,但是东北就还是顶着压力将那些阵地抢了回来。
这些关东军虽然凶猛异常,但是在东北汉子的暴脾气下也是没有了脾气。
我浑身无力的趴在战壕中,经过这几天高强度的征战,我感觉全身都好像散了架一样,以前高中,大学军训的时候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啊。
当部队发起冲锋的时候,我无力的趴在战壕中,不是我怕死,而是我真的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老马也看到了我的情况,让山子照顾我。
“楚哥,你怎么了啊?”山子看着我关切地问道。
“我感觉浑身没力气!”我虚弱无力的说道,“没想到战场上这么苦,我有点受不了了。我感觉不到,你伸手摸摸我的额头试试。”
山子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接着脸色一变,说道:“楚哥,你的额头怎么这么烫啊!”
“咳咳,”我咳嗽了几声,“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先别管我,现在已经打起来了,你快上吧!多杀几个鬼子!”
山子看我说的坚决,接着说道:“你得去看大夫,你先在这里躺着,回头我再来看你。”
“好的,你先走吧。”我挥挥手说道。
山子不一会消失在远处冲锋的人流中,我看着山子的背影,耳边是隆隆的炮声,眼皮却越来越重,越来越重,一股浓烈的倦意袭上我的心头,不知不觉我趴在战壕上昏睡了下去。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我昏昏沉沉的又醒来了。
在醒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已经病得非常厉害了,小了说是重感冒,大了说的话……按照电视剧里的剧情,醒来之后我会穿着白色的病号服,躺在舒服的床上,不一会,一个漂亮的护士会过来看我。
厄。
但是当我睁开眼后却发现我依然躺在战壕之中,周围黑漆漆的,不远处是隆隆的炮声和呐喊声,还有噼里啪啦的枪声。
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将我吵醒的,我只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伸手摸了摸,自己都觉得滚烫滚烫的。
战争还在进行着,我也依旧趴在那个战壕中,不知睡了多长时间。
我拄着步枪慢慢站了起来,本来想向后方走去,但是想到马占山在白天时候说的话——无命令退却者,一律处以军法。
我接着转身往战场方向走去。
现在的我,就是一股的气在支撑着,随时都可能倒下再也爬不起来了。
你妹,竟然就这样死了吧?最为一个穿越到民国抗战战场上的现代青年,死的时候虽然是死在了战场上,但是竟然是因为重感冒(……)。
我拄着步枪费尽的往枪声的方向挪去,翻过一个山头之后终于是看到了战场,我趴在一个土堆旁看着不远处,只见在火光的照耀下,几千几万的东北军和关东军绞在了一起,双方的士兵短着刺刀殊死搏斗,全是噼里啪啦刺刀碰撞的声音,呐喊声却很小,看来已经拼到后期了。
地上躺了一大滩的人,喋血满地,血流如注,战场边缘的土坑凹地处都灌满了鲜血,一阵浓烈的腥气夹杂着硝磺的味道在四周蔓延着,让我觉得特别的恶心,但是肚子里空空如也,想吐连酸水都吐不出来了。
看着如此血腥的场面,不知怎么回事,我感觉一股冲劲涌上了心头,混杂着一股热血,竟然支撑着我站了起来,我看着战场,眼睛中涌出了一股热泪,不知道这泪究竟是为什么而流,接着我仰天唱了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唱出来的曲调竟然是王菲唱的《明月几时有》的。
现在想来,那时候我可能是脑袋给烧晕了,接着一阵冷风吹来,冻得我直哆嗦,这时我才反应过来,我是在战场上,感觉脑袋沉沉的,好像灌了铅水一般。而且越来越重,越来越重,不一会就再次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