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悬头槁街蛮夷邸间,以示**,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汉书》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令我自豪的地方是,杀的是犯我中华的日本人。
可是,当刺刀捅进去之后,我的手竟然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
嚓。
接着我就看到,从那名日本士兵的身上汩汩往外冒着血,我看着鲜血,一股腥气袭来,直让我感觉恶心。
老马走了过来,伸手攥住我的枪,一下将刺刀拔了出来,接着抬起一脚将那名半死的日本兵踹到了一边。
“娃,没事吧!”老马关切地问道,“第一次杀人,有点不舒服是吧?这很正常。”
“杀的是日本人,没什么。”我说,转头看了一眼那名日本士兵身上的血,喉咙里总有种反胃的感觉,接着忍不住哇哇吐了点酸水。
回到战壕中,我喝了一口水才稍稍压住心中那一股难以难以言说的冲动。刚刚触目的鲜血在我的心里产生了极大的冲击。
甚至我还会问自己,我真的杀人了吗?
其实刚刚我大概射杀了一名日本士兵,但是我完全没放在心上,毕竟没有看到鲜血,当真正的鲜血流淌在我的眼前的时候,反倒让我感觉一种特别不舒服。
毕竟我是一名来自未来的战士。
(……)
我在心里提醒自己,我杀的是侵略者,不光现在杀,以后也会杀,会杀更多的鬼子兵。
“好点了吗?”老马看着我问道。
“好多了,”我摆摆手说道,接着深深地喘了一口气。
迅速打扫好战场,士兵重新回到战壕中。我趴在战壕中看着远处,焦班长说,日本人可能还会打回来,要我们在战壕中严阵以待。
昨晚忙活了大半夜,现在困意又袭来了,刚刚穿越过来,我还没有太熬过夜,忍不住在战壕中打了瞌睡。临睡之前跟老马说,日本人来了,就叫我啊!
“行!”老马噗噗吐着烟圈说道。
果不其然,中午的时候,日本人卷土重来了。
准确地说,日本人没来,日本子的大炮先来了。
叫醒我的,不是老马,也不是其他的战友,而是日本子的大炮。
尼玛,这一阵的炮击,将我震醒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打雷呢!
轰隆隆,炮弹密集地打在地上,跟下雨一样,又凶猛又狠力。
看来拂晓的时候,日本人轻敌深入,是给我们打疼了。
炮弹打完,接着天上又隆隆飞来了几架飞机,飞机倾泻出炸弹,飞机的炸弹更厉害,落在地上就爆炸,震得我脑袋直发懵,我紧紧趴在战壕中不敢抬头,同时在心里祈祷,炮弹可千万不要砸到我这里来啊!
炮弹的炸响渐渐小了下来,我就知道日本人该上了。先是大炮开场,然后刺刀顶上,焦班长已经跟我们说清了,这应该是日本人的老套路了。
我重新趴在战壕中,看着一片黄澄澄的鬼子慢慢往前移动。战壕中还夹杂着濒死伤兵**的**。我尽量忍着不看他们,以免在我的心里产生一种阴影。
“兄弟们,”焦班长轻声喊道,“将鬼子放近了再打!”
我仔细看着那些头戴狗皮帽子的关东军士兵,他们慢慢向我们走来,有节奏的往前推进。显然小心了很多。那些关东军士兵矮壮敦实,我曾经依稀听说过,关东军被称为“皇军之花”,是日本侵略军中的精锐,精锐中的精锐。与我们这些他们相比,我们没经过多少的正规训练,连最基本的吃穿都保证不了,甚至连子弹都捉襟见肘。
唉,不得不感叹,国力对比,从普通士兵的身上就可以看出来啊。
落后就要挨打,这些国力各方面的差距,在战场上只能用血肉来弥补。
“老山东!”我听到老马轻声喊道,“你打那个扛歪把子的机枪手,我打那个看望远镜的。”
“好嘞!”老山东爽快地说道。
关东军慢慢向我们靠近,和战壕中的我们一样,关东军平均分散在战场各处,我瞄住了一名普通的士兵,一旦听到命令马上开枪。
在真正的战场中,一切都会在指挥官的掌握之中,包括打第一枪的时机也会有命令的,你以为是辛亥革命的第一枪,谁想开谁开,谁开了算谁的?
这第一枪,打早了,敌人未进入伏击圈,一下就反应过来,预示这场战争已经输了,打晚了,机会转瞬即逝,问题可能就会向着棘手的方向发展。
真正优秀的指挥官一定会摸到“第一枪”合适的时机,即敌人完全置于我方火力之下。
哒、哒、哒、哒
一阵悦耳悠长的点射声。
马占山将军就是一位优秀的指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