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强忍着恶心凑眼上前,看了两眼,在看第三眼的时候突然僵住,他转头,不可置信问:“这是陈二十?”
刘九点点头。
他后退两步,满脸惊恐:“不是说他被调到别处去了吗?”
像他这样想的人不在少数,听那人喊出尸体名字的刹那,他们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原委,有的人捂着嘴巴跑到一旁干呕。
陆杳将棍子扛在肩上:“现在你们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回来了吧?”
空气陷入了沉默。
陆杳打开门:“你们要是想和这具尸体一样,无缘无故地消失在世界上,为基地的植物生长做出微薄的贡献,现在就出门,把巡逻队引来也行,我不会拦着你们。如果不走,我默认你们加入我们,跟随我,服从我的命令,我会带着你们光明正大地走出基地。”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脸上虽然有愤怒有惊恐,但脚全都死死钉在原地,没有挪动半分。
废话,谁愿意不明不白地死去,死了还要被当做供养植物的肥料。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那为什么不死得轰轰烈烈?
陆杳耐心等待了三分钟,见没人出去,轻轻笑了笑,关上门。
她让刘九先把土填回去。
刚才一直在和他们抬杠那人抿着嘴唇,挪到陆杳和刘十一前面,小声道:“对不起,刚才说话有点冲。”
陆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没事,你叫什么名字?”
他说:“陈十八。”
陆杳垂眼笑道:“你们这名字……”
她问陈十八:“喜欢这把枪吗?”
陈十八原先被一系列事情弄懵了,这回经陆杳一提醒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还握着一把拉开保险的枪,一下子手忙脚乱,却舍不得放开,只好干巴巴道:“还行,挺喜欢的。”
陆杳又问:“会用吗?”
他诚实摇头。
陆杳拍拍他的肩膀:“不会用也没事,等下巡逻队过来了就有实战经验了。”
陈十八迟钝地眨了眨眼睛,等意识到她说了什么后惊恐地看向她。
陆杳已经站到了人群中间,安排道:“我们还有预计五分钟的时间,我简单讲一下,毕竟以前没有配合过,也不说什么战术,到时候我和刘九刘十一先开道,你们直接混在里面,看到一个打一个,不要有负担,打到就是赚了。。”
陈十八问:“你不用枪?”
陆杳挑起嘴角,甩了甩棍子,劈出一片风声:“我用这个就行了,你们拿着枪玩吧。”
玩?
这是玩玩就能解决的事情吗?
陈十八只感觉手上的枪柄格外沉重,仿佛上面挂着无数沉甸甸的人命。
陆杳好像看穿了刘九的疑虑,无奈道:“里面的子弹已经换成了麻醉弹,打不死人,但也别忘自己人身上招呼。”
陈十八紧张地点了点头,勉强稳住直跳的心脏。
等待的时间格外沉重,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握紧刚找来的杂七杂八的工具,连额头上浸出冷汗都没感觉
陆杳叉着手靠着墙,旁边竖着抢来的棍子,垂眼看着地面,面不改色,完全看不出什么情绪。
五分钟时间过得很快,走廊里,巡逻队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在耳边放大。
陆杳把门拧开一条缝,凑眼往外面看。
走廊上灯光明亮,巡逻队五人一组,全都身穿蓝色制服,腰间别着枪,正列成一列朝这里走来。
陆杳的左手悄然摸上一旁的棍子。
终于,巡逻队走到了这块实验地门口,看到了大门虚掩,一只明亮的眼睛透过门缝,将目光落在了他们身上。
领头人一惊,还没做出反应,大门被猛地拉开,一道身影闪过,倏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陆杳重心下移,目标明确,抄起棍子往他们膝盖上扫去。
她看着清瘦,但也只是看上去,各种训练和战役早已将她的肌肉千锤百炼,里面藏着极具爆发力的力量。
实心的木棍带着大力砸下,几乎所有队员膝盖一弯,不由自主地向前倒去。
他们甚至来不及稳住自己的身形,刘九和刘十一紧随其后,举着枪对着尚还没站稳的他们扫射。
麻醉弹见效显著,就在刹那间,有两个队员倒了下去。
陆杳又蹿到他们身后,这次的目标是他们背后,不过这个时候他们终于发觉了不对劲,一个人连忙取下腰间的枪,另一个人后转,想要抓住陆杳手里的棍子。
扑向陆杳这名队员人高马大,核心力量比另外几个都要好,只可惜,他对上的是陆杳。
陆杳没有慌张,棍子竖着抽了过去,同时一只脚踹向他的胸口,实打实的力道踹得那人向后仰去,又对上了紧跟着的其他人。
铲子和锄头落下,甚至还有人举着一只褪了色的塑料桶往那人头上套去。
战况基本是一面倒的势头,等到最后一个偷袭不成反被陆杳卸了一只关节的人被刘九扯着绳子绑了起来,这支巡逻队在极快的速度内全军覆没。
众人齐心协力,抬的抬,拖得拖,把所有人都分开绑在不同的柱子上,破布塞住嘴,任由醒着的人对他们怒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