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和大小姐怎么样了?可有伤到?”
孙氏迫不及待的模样让老李一时怔住,大夫人和二夫人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二夫人莫要担心,大夫人她们皆平安无事,幸而半路上遇到一位官爷,将三个劫匪全都带走了。”至于苏潆那一段,老李隐而未说。
大小姐交代他不许多言,况且细数起来他刚才的表现丢脸又失职,主家若追究他这饭碗就保不住了,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真的?你确定一点事都没有?”孙氏不可置信的问道,双眼紧紧的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的脸看出一个洞来。
老李觉得那些说大房二房关系不好的纯属造谣生事,二夫人明明对大夫人关心得紧。
“二夫人放心,那些贼人连几位主子的头发丝都没碰到便被捉走了,想必是老夫人担心路上不太平才派了护院来。”反是那贼人被大小姐折腾个半死呢。
老李说着宽慰孙氏的话,却不知这番话仿佛在她的心里塞了一团浸透了水的棉花,堵得她几欲窒息。
世上竟有这么没用的贼?
哪怕先划花了苏潆的脸再被抓住也不迟啊!
她气恼不已,心里倒不慌,反正那些人也不知她的身份,如何也牵扯不到她身上,只是便宜那对贱人母女了!
苏樱一听这话便知苏潆又逃过一劫,只气苏潆运气实在太好了,竟是如何都算计不到她。
难道当真是金光寺的护身符起了作用?
母女二人各有心事,一路上都沉默不语,苏雨苏柔更是大气不敢喘。
回了苏府孙氏便先行去了寿安堂,见她们平安回来,苏老夫人长舒口气,好不容易与侯府攀上的婚事,可不能出了意外。
“树大招风,许是有人眼热咱们与永安侯府结亲,这才雇凶害人,好在你们都没事,这段时间你便让樱儿少出门吧!”
孙氏不甚在意的道:“许是大哥大嫂惹了什么仇家也说不准呢!”
“他们?”苏老夫人摆摆手。
老大不过是个工部郎中,白氏娘家无人,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是想结个仇家都难。
反倒是老二在翰林院,那里向来是各方势力汇聚之所,她得提醒老二多加注意才是。
孙氏随口应付了苏老夫人几句,便又上了马车一路回了孙家,与兄嫂商量解决孙秀之事。
此时尚在工部的苏文泽还不知妻女遇险一事,工部虽无甚要事,但苏文泽也未曾懈怠,每日忙完手里的事,便是翻阅长安各处的图纸。
工部主修缮之责,皇家若无大规模动土的工程,他们便主要负责各处的桥路维修。
大房一家坠湖便是因为木桥年久失修,白白丢了性命。
在其位谋其政,虽说俸禄不高,但也要做些实事。
方到午时,苏文泽刚一抬头,便看见了几张堆满褶皱笑脸。
“小苏呀,今日你准备去哪里用饭呀?”
嘴上虽这么问着,实则几双眼睛已经开始左右打量起来。
苏文泽心知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笑着答道:“尚未想好呢,昨日拙荆与府中女眷一同去了金光寺,尚未归回。”
几位老大人眼里的光瞬间暗了,淡了,仿佛一切都不重要了。
还没回呢啊……
小苏真可怜啊!
“你们几个都在这里围着做什么?”王尚书正欲与去酒楼吃饭,路过此便瞧见屋里挤满了人。
扫了他们一眼,王尚书满脸嫌弃的道:“又惦记人家的饭盒子呢?”
他隐隐听闻这几个老东西天天逮着一个小郎中蹭吃蹭喝,真是为老不尊。
“没有的事,咱们哪能做那事啊!”他们只尝了两口而已,再说他们也将自己的口粮给了小苏啊。
王尚书心知这群老家伙什么德行,招招手道:“走吧,醉仙楼一起!那个……”
经身边人提醒,王尚书对苏文泽也摆摆手,“苏郎中也一起去。”
他每日政事繁忙,来工部的时间不多,对手下年轻人记忆不深,听闻他也姓苏便多瞧了两眼,只见对方是个温润清朗的中年男子。
苏姓人的长相都这般好吗?那苏墨小郎中长得也十分俊俏呢。
苏文泽推辞了一番,见王尚书诚心请他便也不再拒绝,与一把手吃饭的机会自然不能错过。
一行人方迈出工部大门,苏府小厮便脚步匆匆赶来,将食盒递给苏文泽,气喘吁吁的道:“大老爷,大夫人将您的饭菜做好了,大夫人说今日时间有点匆忙,您凑合着吃,晚上她再好好给您做。”
苏文泽心中一暖,若非条件不允许他真想立刻飞奔回家好好谢谢他家亲爱的。
苏文泽有了午饭,不好再去蹭饭,谁知那几个老大人却一左一右一前一后的围住了他,眼中精光闪烁,“难得今日人全,同去同去,你这就当加菜了。”
苏文泽:“……”
我信你们个鬼!
这几个糟老头子可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