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潆写了张方子,先行给苏大夫过目。
苏大夫越是细看,神情越是凝重,低声问道:“这方子是你自己想的?”
苏潆点了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见苏大夫一脸不明,苏潆解释道:“药方实是家中祖传,我只是稍作改进。”
“祖传……你家中也世代行医?”
苏潆颔首,“只我父亲未承父业,是以家中已不再行医。”
苏大夫闻后拧起了眉,将药方递给苏潆,真可惜了这么一个好苗子。
那个不孝子若是他的晚辈,定要踢上几脚,祖宗传下来的基业也能扔了,真是混账东西!
“这方子是不错,且你的判断也很大胆。”苏大夫坦诚道,他的确未曾考虑过慧慈长公主的咳病会与心疾有关,只是与不是仍需要验证。
“行医虽要胆大心细,但说话有所保留也未必是错。”事做极致,话不说全,既要对得起良心,也要保全自己。
若是给了病人承诺却未做到,届时也会惹祸上身。
苏潆虚心受教,她能看出苏大夫是真心为她考虑。
苏潆呈上药方,慧慈长公主接过后,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这么多张药方?”
“这张是调理心肺的药方,其余几张都是润肺补气的药膳。”
“药膳?”
苏潆点点头,“是药三分毒,少吃一些自是好的。
且这些药膳的味道都不错,草民的母亲偶会也会煮来吃,殿下可以试试。”
“好,你有心了。”慧慈长公主和善的笑了笑,对苏潆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到底是女孩子,就是比那些糙男人贴心得多。
两人辞别前,慧慈长公主意味深长的与苏大夫道:“苏大夫倒是得了个好孙儿。”
苏大夫嘴角抽抽,怎么的,就因为他们都姓苏,这个孙子他就必须得认了?
得知两人并无血脉关系,慧慈长公主一愣。
她原以为是苏大夫没有孙儿,才让孙女女扮男装跟着学习医术,不想她竟是瞒着所有人的。
这小丫头真是有些意思。
离开王府的时候,苏大夫还疑惑问道:“我怎么觉得慧慈长公主对你好像格外关注些?”
看他们两个的眼神完全不一样,看他就是直接扫过,似乎片刻不愿多停,看苏墨的时候却含着点点笑意。
“有吗?”苏潆倒是没留意,思忖了下,摸了摸自己的脸,“或许是因为我长得有点好看?”
苏大夫:“……”
苏大夫看了苏潆一眼,面无表情的别开头,负手而行。
虽想很想骂这小子一句不知羞耻,但她长得又哪里是有点好看,分明是十分好看。
这世道啊,果然还是看脸的……
……
苏潆一连揣了好几日的发簪也没有等来谢瑾,只好又将发簪收起,与苏府女眷一同去金光寺祈福。
孙氏带着苏樱还有二房的两个庶女上了头辆马车,大房与三房便共用第二辆。
因之前亲眼目睹白氏打人的狠辣模样,是以柳氏一时如坐针毡,显得格外紧张。
反是苏悠大大方方与白氏见了礼,又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蜜饯,笑着道:“金光寺的路不好走,大伯母和大姐姐吃两颗蜜饯吧,以免被晃得头晕。”
苏潆没有拂了苏悠的好意,吃了两颗,白氏也拿出了自己事先准备的小吃,“今日走的早,你们也没吃好吧,若是不嫌弃便尝尝我的手艺。”
看着食盒中从未见过的吃食,苏悠好奇问道:“大伯母,这是什么?”
“寿司呀。”
苏悠歪了歪头,问完之后她还是听不懂呢。
苏潆解释道:“这是一种地方小吃,就是将一些食材与米饭组合,捏成这般大小的模样,方便携带,也易饱腹。”
苏悠其实不大饿,但看着新奇,便拿起了一个。
白氏道:“这上面放的是鱼肉糜、芝麻和我自己调的酱料。”
这里食材有限,他们一家本也不爱吃生的,她便自行改革了一下。
苏悠咬了一口,眸光顿时一亮,米饭的甜香混杂着鱼糜的鲜美,点缀着芝麻的香气和海菜酥脆的口感,这味道简直绝妙。
一个寿司吃下,苏悠反是有些饿了,便又拿起了一个金灿灿的寿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