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听解说员喊?”
“那?”
“我们自己会喊......”
金郁抵住她上扬的嘴角,告诉她,在国际资本冲击下,足球世界愈发复杂,阿森纳是个特殊的俱乐部。它是他的神。
她身上挣扎不得,嘴上开始抗争,“我不想听。”
“那别人的话灌进了脑子,我的也得进去。”他难得强硬,眼神坚定地盯着她,“记住!”
“记住什么?”她偏头迷茫。
“......”金郁舔舔嘴唇,看着她上了层釉光的双眼,“记得......”
“嗯?”她诱惑。
下一秒,金郁盯着她的眼睛像S了一样激动,草了一声,“进了!”
暧昧定格。
王美丽万万没想到他会在她的眼睛里看球,当即被子一掀就要跳脚。金郁边笑边拦住她扭动的身体,“对不起对不起,没忍住。”
“你知道你为什么交不到女朋友吗!”还说什么女朋友不好找。
“谁说不好找的。”他捧住她的脸,一吻到底。
吻水灵灵的,他倒是知道这招管用。
王美丽接惯了猫招数的男人,迎面一只卷毛狗,撞得她一圈金星。她想问,好找?好找你找到了吗?又怕他说找到了,于是另辟蹊径,“我们赌这场阿森纳输。”
“现在已经二比一领先了!”
“那更要赌了。”
“行,赌什么?”金郁来了劲。
王美丽一指推开他的肩,保持距离,“就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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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二的单人床,王美丽与金郁夜复一夜,共眠于此,竟住了三十余日。
差不多一个月。
金郁某日避开眼,问她,有跟异性住一起这么久吗?他记得她说过,她不太擅长开启长期的关系。
她说当然。
他问,最久多久?
王美丽想了想,诚实了一回,“连贯的没算过,但长的那个,纠缠了三四年。但好像好也好不过半年,你也知道,我不长性。”
金郁暖呼呼地张开双臂,用力抱住她,“那我们可以约个夏吗?”
她眨眨眼,“什么叫约个夏?”
“等夏天,我们就在一起半年了。”
王美丽心跳地震,又默默转身,一个眨眼就完成了灾后现场的重建。
再说吧。
生活过多的颠簸,致使她不太喜欢聊计划,谈未来。
她常常的办法,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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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烈酒行情不错,应酬后王美丽会扛点余酒回家,续续余劲。三四回,金郁摸到了人际脉络,“巧合”地经过,接了她一回。尽管那天被王美丽横眉冷对,但后来深夜,金郁倒时常接到夜归人的拜托电话。
金郁买了车。确认工作的第一天就把车买了,临时牌照挂车前,大摇大摆路上晃。
王美丽问他一个月挣几个钱,刚工作就买奔驰S级,如果她是他上司,她铁定给他脸色看。现在的小年轻活儿不干,就知道啃老。
金郁说上班不开,上班坐地铁,只在接她时开。他心里自有盘算,买这种老男人车难不成真是为了好开?还不是为了衬得他稳重点。
他当然知道她不喜欢公开男女关系,这一点她以前在tinder就提过,即便恋爱,tinder也不会改状态。他问为什么,她说如果陷入恋爱,就自动屏蔽掉或者卸载tinder了,状态有什么意义。
他总想试探,她是否“陷入”所谓“恋爱”。
答案应该是没有。他每次来接她,都很尊重地猫在车里,不露脸,她没有邀请他下车与伙伴打招呼,也没有拜托他送上哪位陌生的醉鬼。每次都恰恰好的是他们俩,连白慕都没出现过。
王美丽问他,工作找到,车也买了,房子找了吗?
金郁装傻,问我们这住的不是挺好的吗?
是挺好的。好得王美丽差点被麻醉了。
白慕还问她,是不是真被弟弟稳住了?
有吗?
是吗?
王美丽将自酿的葡萄酒灌进瓶内,吹风机对着热缩胶帽一吹,难辨真假的葡萄酒制成。
金郁问她干嘛呢,她说客户催,做个样品酒给人家。
她去见隋唐的那天下午正好空,和金郁看了部电影。
开场有点无聊,她问他单位好玩吗,有漂亮妹妹吗?
金郁说,家里有漂亮姐姐,我没工夫看漂亮妹妹。
“那就是有,怎么样,没有心动的感觉吗?”她调侃。
金郁不喜欢她拿这种事玩笑,他感觉她在撇清界限。明明贴得这么近了,身体距离为零为负了,却感觉有一道死线。
当然,他不会搬起石头,破坏氛围。他安安静静地抱着她,不搭理这个话题。
电影里有反人体工学的性ai桥段,他提出异议,认为不科学,她让他尊重电影,尊重身体的想象。最后,你一言我一语,嘴仗一打,两人因地制宜地模仿了一遍。
成功了吗,王美丽不记得了,但很好玩。
因为要稳住动作,所以会滑脱,为了不滑脱,只能松开姿势,来来去去,几度笑场。他们抱在一起,黏黏糊糊,笑得比高/潮了还开心。
这让她出门的时候生出愧疚。
金郁冲她挥手,说有需要打电话,车夫随时在。
她没回头,撞进电梯。她有能力当个混账,可却不够无情,尤其面对金郁,很难坚持做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