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酒店。”
“五星级?”
隋唐:“当然。去我一直住的那家。”
不苟言笑的人释放点笑意,真叫人让人心神荡漾。王美丽勉强抵抗,与他调情,拉上他凉透的一节指关节,摇来晃去,“喂,不要在晚上约我,我很容易上钩的。”
他一本正经地回答这个问题:“白天我没空。”
王美丽释出一半的媚眼猛地扎进雪地。她笑得不能自已,为难他,“我就要白天!”
他想了想,“行。下次。”他找个机会。
“今晚的话,美人儿不会生气吗?”她眯起眼睛,投入试探。
冰冷环境下,动脉搏动十分微弱。隋唐沉默了好会,才开口,“她与我的私生活无关。”
像是回答了,又像没回答。不过,王美丽也不在乎。他这种阶层,大家闺秀、莺莺燕燕来去不断,要听这种故事,怕是折进去几个晚上,也听不完全,绞尽半生脑汁,也理不明白。
她在意的只是——“那......你的原则还在吗?”
“我没有原则。”
“行。”她昂起头,凛然地与他对视,“吻我。”字间迟钝的气口,证明她也没那么笃定。
陡然一阵朔风,沙粒雪粒刮到脸上,刀割一样。
一,二,三。
王美丽心中默数,败兴地低下了头。她回去得把金郁拉起来,与他缠舌一晚。吻得惊天动地,吻得口干舌燥,吻得水流成河,不然,这心头的鲠意真是难以消解。
“我......”隋唐的话被王美丽的甩手打断。
小楼的门边破开一道光束,有人出来了。王美丽不想被人看见她和隋唐单独在室外,扭身往反方向走。在国内做品酒师,跻入名流伺候这些主子,乱睡客户的名声可不能落下。
隋唐拉住她,“等等。”王美丽赶紧甩手,“有人来了,等会再说。”
隋唐回头,由身形认出是他的司机。应是进去找了他一圈,没见着人,出来找了。
一辆黑压压的豪车亮起双闪,刺破暗昧的夜。
王美丽哪儿知道,赶紧要跑,一拉一拽,活像是作精在闹别扭。
脚下的雪嘎吱嘎吱,挠着听觉。
几十米后,两人在这嗖冷的空气里拉扯得气喘吁吁。隋唐告诉她是司机,没事儿,附到她剧烈起伏的耳旁说,“冷了吧,跟我走吧。”
现在走?酒会开始两个小时,撤退的男士只有他,要是她也走了,容易落下睡客户的话柄,她才不干呢。
王美丽:“你走吧,我不走。”
隋唐:“那行,我陪会你。”
她翻了个白眼,愿意陪她,却不愿意接吻,有病吧。
因着活动,脚心升起一星温暖。王美丽的关节不听话,后退时被花圃的护栏绊得踉跄,垂直跌坐在地。整个屁股痛得动都不动。像蒜瓣开花,砸得眼冒金星。
隋唐赶紧稳住,见她瞪眼,“摔着了?”
也太关心她了吧。
她痛得掉出两颗生理泪,这种天摔了很容易骨折的。
她咬牙忍了忍,咽下喉间腥苦,复杂地说:“我屁股好像裂开了,没有知觉了。”
隋唐喝了酒,果然燥很快,就这两下跑动,几句废话,手又暖和了。他摸进羽绒服里,顺着衤果露的裙摆,揉上冰凉得两瓣儿。
他说:“摸不出来,”他掐了掐,“你有感觉吗?”
她仔细体会,摇摇头,“像打了麻药,知道你在掐我,可没有痛觉。”
他摸上尾椎,“这里呢?”
“不知道。”就是麻木。
“能动吗?”
“不能。”
这边的隋唐眉头紧锁,回头看了看滨江边亮灯的小楼,掏出了手机。
剧痛徐徐消退,王美丽紧咬的牙关松开。她拉住他的手,问他要干嘛?
“我打电话让人来。”他怕伤到腰椎,擅自搬动会伤得更厉害。
她跌下去那声巨响,他当真吓了一跳。眼下完全没当小事。
“不必了!”她按住他的动作。
隋唐不解,眉心的川字仍旧皱着。
“你亲亲我就好了。”她笑。
一牵动,底下又痛了。王美丽眉头再度锁住。救命,真是老了,调情都要安于室内了。
隋唐呼吸逐渐粗重,羽绒服的贴着她脊下的手心沁出了热汗。太燥了吧。
见他没动,王美丽厚脸皮地倾身,探出舌尖。
他望向她,任她挑开,侵入,像第一次见女人一样,等她动作。
吻的滋味让人暖和,她的手指头和脸颊开始痒痒,舒适声不收不敛地溢出。她不单纯是亲,还啃,还咬,使劲侵犯他。眼里的挑衅伴随吻全程,直到他开始回吻,王美丽才软化。
她上半身挂在他身上,下半身钉在地上,像个瘫痪。可她好舒服,眼神熏醉,宛如喝高。
隋唐问她,还痛吗?他的两手比她冻在外头的萝卜头幸福,他抄在绵软的羽绒服里,搂住她漂亮的腰身,五指之下,是斜身裙摆的边缘。
她舔舔嘴唇,“你说呢?”
他掐了掐她的腰,“现在有感觉了吗?”
她被弄痒了,缩了缩身子,就是没开口说自己没事。她想再亲会。
王美丽撞上他的唇,热烈地再度吻上。
他不依不饶,摸尾骨,“这儿痛吗?”拍拍左右蒜瓣儿,“这边痛吗?那边痛吗?”
王美丽胡乱出气儿,窒息地啃咬他,不许他再问了。她刚摔懵的知觉,一亲全回来了。
隋唐松下心,给她亲了会。直到自己也撑不住这把火,稍稍倾身,眼色一黯地单刀直入,“这里呢?”
王美丽撇开眼神,不说话了。
她知道自己冻不死了。原来,她身体有个地方,这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