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槐玉被他扣在怀里,曹操凑到她耳边道“我就知道,你会帮他,就像昨夜……。”你会帮我。
付槐玉心里咯噔一下,这人什么意思?他在嘲笑自己老好人吗?
她从曹操怀里退出来,俯身在一边。磨着牙小声提醒道“公子,伤可好了吗?”
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来这种地方喝酒作乐,昨夜自己就不该救他,死在荒郊野外算了。
曹操被她这番语气和态度,恨得喘气都疼,这天下怎么会有这样让人又欢喜又恨不能把她拆了的女人?
他端起酒樽,用酒樽边沿挑起她的下巴,让她仰头直视自己,咬牙切齿,一字一字道:
“我竟不知,姑娘的舞,也跳的这般绝艳!”
付槐玉抬眸,浅笑,看向他的眼神妩媚却绝不算善意。
她侧过头,殷红的唇咬住酒樽的边沿。
两人目光交锋,曹操恨恨的松开了酒樽。
她嘴角含笑,咬着酒樽一仰头喝了酒樽里还剩一半的酒。
朱唇轻启,酒樽落地。
“多谢公子赐酒。”
在场所有人再次被惊呆了。
曹操看着面前的付槐玉,气的眼睛都红了,这个女人为什么要一再惹怒自己?
他一把攥住付槐玉的手腕,猛地站起把她拎了起来。
他忽然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出去游猎,遇见一只狐狸,狐狸美艳狡猾,他想了很多的办法,最后,也是这样握着它纤细的前爪,把它从草里拎了起来。
那艳艳皮身,妖娆身姿,可不是和现在一模一样。
付槐玉被这么一拽,脚上的烙伤加上身上的鞭刑一起发作,拽的感觉整个人都要疼晕了。
眼里几乎是生理上的盈上了雾气,脸色褪去方才的血色,变得刷白。
她把眼泪硬是逼了回去,眼眶红红的瞪着他,扭着被捉住的手腕。
曹操愣了一下,昨夜那种情况下,也没见她示弱片刻,现在就是拽了一下,就这么委屈了?自己真的拽的太厉害了?
席间,终于又重新喧闹起来,比方才更甚。曹操却什么都不入耳了。
他现在怒极了,但是被她瞪的还是松了松手,这才发现她这是自己站不稳。
出什么事了?
他想问,但是周围太过的吵闹,干脆一横抱起,头也不回的大步出了聚宴。
袁绍看着曹操压根没有搭理和询问自己这个作东家的意思,况且这样的游戏,本来就是人在谁手上,谁有处置的权利。
自己身为请客的人,当然不能显得如此小气的和客人抢一个舞姬。
也就只能在一片夸耀钦佩之中,重新坐回了主位。颇有些尴尬的对周围人道:
“川化楼新来的舞姬还真是有意思。”
众人看着以为舞姬也专为曹操准备的。谁敢上去打断别人的好事。
不明所以的众人有些酸的捧道
“还是袁公子安排的好。这是袁公子风流,成人之美啊。”
袁绍没打算澄清,这女人不是他安排,只是喝了杯酒,话间阴阳怪气,对曹操直接带人离开的举动颇为不满,
“咱们曹公子才是真的风流人啊…放眼整个洛阳也没几个人比得上他。”
说罢,他又有些后悔了,再端起酒樽都不是个滋味,自己是什么身份,芝兰玉树的世卿公子。为什么要和他比这种风流事?笑话!
“坊间盛传公子以前和曹公子一起去劫新娘?可是真的?”
众人聚在一起,又开始说笑欢乐起来。
离了喧闹,付槐玉瞪着面前这人,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她就是莫名的知道,他很生气,比昨晚更可怕。
“你放我下来!”
他生气什么?生气的不应该是自己吗?!恩将仇报的东西!
“闭嘴!”
两人再无言,直到进了房间。
曹操把她扔到了床上,又走回去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付槐玉白天被软鞭抽的还在疼的背,撞到床板,疼的在床上片刻都躺不住,颤抖着胳膊撑着坐起来,坐到床边。
曹操关上门,走回来,却很克制的坐在了桌边,和她拉开距离,一手按着膝盖,一手握拳敲在桌上。瞧着她,问道
“你为什么在这里?”
曹操想了想,她难道不是昨夜才来的洛阳吗?自己猜错了?
“你是川化楼的……你是……。”他犹豫着又问,可是说到最后,那个词,他也不好说眼前这个人。
付槐玉觉得累极了,此刻,颇为破罐子破摔,语气不善的赌气道:
“娼/妓。”
自从看了那些笼子里被关着的女子,她倒是觉得并没有那么的难以启齿。
那些姑娘,会因为看见自己挨打,会因为害怕而哭泣。
那些今后被叫做娼家的姑娘,之前也是一个个清白自由的人。
曹操没说话。一时间错愕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付槐玉也不惯着他,接着训道:
“怎么?很惊讶吗?既然是娼/妓你不想试试吗?我为什么在这里,你不知道吗?!”
曹操被气的在房里来回走了两步。
这是个娼家服侍人的态度吗?!
她这一脸等着自己来宽衣解带的倨傲,到底是谁来服侍谁?!
自己是老爷还是她是老爷?!!
他活了这么多年,就没有被欺负到这么憋屈的时候。
再一想,昨天夜里受伤了不算。
再一想,今天晚上,自己没有受伤,竟然还是拿她没办法。
付槐玉看他着急,想到这人身上还有伤,又喝了那么多的酒,此刻自己再气,可真别把他气死了。
这么一想,多少又有些不忍心。但她到底还是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