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印,是你?”娄邵沉声问。
那青年两股战战,胆小如鼠,不住地点头。
娄邵抬抬下巴:“里头那个是谁?”
屋里昏暗,老妇缩着身子将头蒙起来,看不到脸面。
阿□□头一转,道:“公子,冤枉啊,我确实是为了生病的老娘才去铺子打工的。”
“撒谎是吧?”娄邵一声冷笑,手中刀柄微动,锋利的刀刃便划破了这青年的脖子。
“饶命!饶命!我都说,我都说!”这人胆子都被吓破了,叽哇乱叫。
他指着屋里老妇,哭道:“是她说好的,让我在糕点里放上鼠药,就给我一两银子,其他的我是一概不知啊公子!”
娄邵闻言,微微抬手,刀刃离开了那男人脖颈,转而一刀掀起那鼓起的被褥。
草絮纷飞,里头的老妇无处可躲,像只老鼠一般战战兢兢窝在角落。
阿印见此情况,正脚底抹油,准备乘乱开溜。
刚要有所动作,就被娄邵抬腿踹倒,正中窝心一脚。尽管娄邵已收了五成力道,那人却还是直接“哇”地吐了出来,滚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后头有寨子的人马随娄邵留下的标记赶到,个个都是精壮练武的,下马第一件事就是给娄邵问安。
“邵哥,怎么处置?”
另一个年轻气盛的啐道:“什么怎么处置,害人孩子的东西,就该斩了!”
他看向娄邵:“邵哥,我来动手!”
他们一个个都比娄邵要长上好几岁,来了寨子好几年,却口口声声喊他叫一声“邵哥”,全凭娄邵一身武艺服众。
娄邵冷冷看了那年轻气盛的一眼,后者便蔫巴了,他擦净刀刃上沾染的血迹,缓声道:“许小姐还没见到人,杀什么杀?两个都带回去。”
“是。”
……
许桃桃虽说有所准备,但也没想到娄邵这么快就将人抓来了。
一男一女,都捆得像个粽子似的,直挺挺扔到自己跟前。
那男的年纪轻,知道惜命,许桃桃是能说上话的,所以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
那老妇却不一样,只是垂着头,许桃桃连她长什么样都看不太清。
“你抬起头来。”许桃桃看向老妇。
话音落下,老妇毫无反应,若不是胸口还在呼吸,许桃桃都要以为她僵了。
一旁娄邵的手下看不过去,上前一把扯过那老妇衣襟,逼她看向许桃桃。
那张沟壑纵横,满头花白的老脸与记忆中的重合,让许桃桃震惊不已。
“花大虫?”她不确定地喊了声。
老妇冷笑一声,冷不丁啐了许桃桃一口,被一旁的汉子挡住,没有吐到许桃桃身上。
她满眼怨毒:“臭丫头,害我全家,你不得好死,贱货……”
许平安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后头跟着张妈,不停地想要捉住这小祖宗。
眼见老妇那手爪子将要碰到许桃桃,平安一口便咬了上去,他刚换牙,牙齿尖利,恶狠狠地撕下来一块碎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