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桃桃皱眉:“那是谁?我怎么没听过?”
厨子在一旁哭丧着脸道:“小姐恕罪,这人是前几日才来的咱们铺子,说是家里不好了,得赚些现钱给老娘治病,我一时心软,留他打了个下手。”
说着,他“扑通”一声跪倒在了许桃桃脚边:“原以为他过几日便走,就没有向上头报……我实在是不知,他会干出这样的事啊小姐!”
许桃桃没空管这厨子如何替自己陈情,只是问:“那人什么底细?”
其他做糕点的丫头小子都面面相觑,只有一人小声道:“小姐,他曾说他是河西的。”
河西有好几个村子,实在是没办法确定在哪里。
许桃桃头都快炸了,转头对那厨子道:“底细都不知道,也敢往铺子领?”
厨子哭都哭不出来:“我知错了,小姐,我知错了……”
他垂着脑袋,心想或许自己马上就要被赶走,而这已是最好的结局了。若是许桃桃狠心些,直接将他当作同党捉去报官,他也是有口难辨。
但他没想到的是,许桃桃皱眉,只道:“犯了规矩,按规矩领罚,他的过错不会到你头上。”
闻言,那厨子反映了一会,才破涕为笑,连连谢着就出去了。
众人出去,娄邵转头对许桃桃道:“我帮你找。”
许桃桃无奈道:“如何找?这人恐怕已经跑远了,而咱们连他底细都不知。”
娄邵只是自顾自说:“能找到。”
他眼睛黑漆漆的,笃定地盯着许桃桃说出这句话,让她莫名地信服。
“……试试吧。”许桃桃这时确实也无法,只能拜托娄邵。
他应声,将平安放下,转身出去了。
不过一会,外头就响起马蹄声,平安还睁着一双眼睛,扒着窗户往外看:“娄哥哥好威风!”
许桃桃只是笑,怜爱地摸了摸平安的发顶:“你也想如娄哥哥那样威风?”
没想到平安却摇摇头,认真道:“不要,练武肯定好累的!”
许桃桃给他逗笑了,捏着他的小肉脸道:“小懒鬼,再吃胖点,你娄语姐姐可就不喜欢你了。”
听见这话,平安的嘴一下子扁了:“平安不懒了不懒了……”
……
夜里,河西某村一民居。
一阵凉风吹来,油灯晃了晃,身着单衣的青年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哈着气对面前的人道:“说好的一两银子,快拿来!”
昏黄的光芒能隐约看到对面坐着个衣着破旧的老妇,神情紧张:“成了?真成了?”
那青年满脸麻子,笑起来牙齿黄灿灿的:“那当然,你没看见今天那铺子门口围了一堆人吗?”
“……行,成了就好,成了就好。”老妇从兜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还没等递交给那青年,就被他劈手夺去。
“嘿嘿,正好,又能去窑子玩儿上两回了。”那青年笑得扭曲。
老妇见事情办成,正要离去,破屋的大门却忽然被踹开。
砰地一声,也不知这人什么怪力,竟把那破木头门给踹折了。
青年站起身,怒道:“哪儿来的狗杂碎!”
他正要冲出去见识见识那人,脖子上就驾了把刀。
圆刃弯柄斩-马刀,刀身在灯火下闪着寒光。
这刀足足有一人高,是斩马利器,一刀能斩断四条马腿,何况是人。
青年手脚僵硬,动也不敢动。
他知道,只要自己有什么动作,面前这个单手持刀的黑衣少年,会毫不犹豫削掉他整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