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第二十一天
话音未落,周围人群便喧哗起来了。
那花大虫一下子反应过来,暴跳如雷,嗓子喊得快要劈叉:“我看谁敢!”
但她一阵吆喝,许桃桃没理她,反而是护院和大牛二牛已经出了人群,手提棍棒往她家去了。
花大虫一看是来真的,气势顿时不对劲了。她出门闹事的时候已将家中的汉子都叫了过来,家中只剩下些仆妇,根本阻拦不住那三个大汉。
眼看自己养的鸡鸭要遭殃了,她使劲推着一旁呆愣的汉子:“愣着干什么!快追上去拦着啊!”
经她一推,旁边几个举着农具的几个壮汉才如梦初醒,叫喊着去追大牛二牛去了。
他们边跑边让大牛二牛停下,但后者是天天上山采茶的,脚程快,一溜烟就没影了,急得那些个追他们的人直跺脚。
这边,那花大虫还恶狠狠地瞪着许桃桃,仿佛要将她活吞了似的:“你这个丫头片子,我看你是活不长了!我已差人去报官,片刻我儿就要带着县太爷过来了,你等着吧!”
许桃桃说:“哦。”
搞笑,县太爷算个什么东西,她身边站着的元戎,他爹可是正六品骁骑副统领,正经的武状元,一个收受贿赂假公济私的芝麻官,不一刀给你斩了都算是抬举。
别说是元戎,就是许桃桃自己身上,流着的血有一半都是当今顺天侯府的,就算家里断了联系,也容不得这等乡野村妇骑在自己头上猖狂。
那花大虫又急又怒,上去要对着许桃桃动手,元戎见状,上前一步拦在许桃桃面前。
宝剑出鞘,寒光一闪,他那平日里呆愣愣的气势立刻变了,喝道:“放肆!”
周围人一看动刀子了,都蜂拥着散开,怕伤着自个儿。
花大虫刚刚遣走了身边汉子回家,自己只身一人被剑指着,终于感觉到了害怕。
许桃桃能一声下去弄死她整院的鸡鸭,会不会能让这少年一下子砍死自己?她拿不准。
强撑着气势,她吞了吞口水道:“你大可不必现在嚣张,等过会我儿来了,治你的罪。”
许桃桃点点头,好整以暇地拍拍袖子,坐在了家门前的门槛上,说:“行啊,我等着呢。”
这样的态度让花大虫有些迷惑,心想她竟不怕吗?若是平日她如此威胁其他人,那些人早就吓尿了裤子,什么东西都往她这送了。
她心里七上八下,只盼着自己的救星赶紧过来。
许桃桃坐到门槛上之后,便听见里头的门缓缓开了个口子,张妈探出头,发现事态稳定下来了,终于鼓起勇气道:“小姐,这都怪我,没抓住那疯狗。”
许桃桃摇摇头:“有人存心害咱们,就是算准了的,你抓住也没用,这事不怪你。”
说着,她往里探头:“平安,语儿还好吧?”
“哎,”张妈点头,感激地不行,“他们哭累了,我便哄睡了,现歇在偏房呢。”
许桃桃一顿安抚张妈,她年纪大了经不起吓,让她不要忧心外头的事,看好两个孩子便可。
张妈自知帮不上什么忙,但听许桃桃这么一说心里也莫名踏实了下来,诺诺地去了。
她也觉得奇怪,许桃桃年纪不大,但办起事来总有种安抚人心的能力,似乎不管多困难的事,只要是许桃桃出马,就一定能成一样。
就像刚才,明明已经是死局,但许桃桃一出现,就带了了一丝转圜之机。
这样的气魄,总让张妈想起自己原先在京城侯府伺候的那旧主夫人,也是这样的临危不惧,万事皆在掌控之中。
说起来,许桃桃长得还和那夫人有几分相似呢,莫不是……
想着,张妈摇了摇脑袋,自嘲地笑了,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的巧合,定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