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向那妇人,“我说的对吗?”
“是,我是夏怀荷。”
“那…那…那你不是死了吗?” 武大郎已然被这故事震惊了,结巴着问道:“老板娘方才说…说你是凡人啊!”
“杜仲强行将土灵珠从我体内取出,我当时只是灵力虚微,陷入昏迷。贾永贞将土灵珠放在我手里,不久之后我便醒来了。”
又看着尧棠,似是说给她听,道:“我醒来之后,发现孩子不见了,找了许多年遍寻不见。三千年前,那孩子到凡间偷走了土灵珠。所以我此时才如凡人一般,灵力低微。”
夏怀荷身子微微前倾,泪盈于睫,殷切道:“几日前,我又在巴云山感应到了土灵珠的灵力,一定是他!只要你能帮我找到孩子,我便将土灵珠送你!”
“你可后悔?” 尧棠答非所问道。
“无悔。”
“那你可恨杜仲?” 尧棠问。
“何必自苦呢。” 她顿了顿,释然道:“恨意不过眨眼间,但那十年的日子,我是开心的。”
“那便好。” 尧棠轻笑。
她一愣,似是万般情绪都被这两个问题压了下去。
“送客吧!”尧棠下了逐客令。兀自上楼去。
芳苓与白泽面面相觑,送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说…她怪可怜的,我们要是将她留下,主人会不会生气呀?” 芳苓撇嘴看向白泽道。她这两日好像渐渐习惯了,什么事都同他商量着。
“我倒是有个办法!”
“快说!快说!” 芳苓见孟婆有主意,迫不及待道。
孟婆美眸溢出狡黠笑意,问道:“这三界五荒的第一美人是谁呀?”
“自然是忘川河畔的孟婆!” 芳苓这个时候倒是很上道。
孟婆满意,挥挥手叫她与白泽附耳过来,轻声说着什么。
一旁旁观的武大郎似是心有所感,挪了步子想远离这处是非之地,便见她三人目光灼灼看向自己。刚想抬腿开溜,便被擒住。
孟婆安顿好了楼下诸事,上楼推开沉青阁的门,见她对着前几日玉紫留下的招魂珠发呆。笑道:“醉了不成?发什么愣呢?”
“你说…” 尧棠看向她,疑惑道:“这情爱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唐借舍了三千年神寿、玉紫舍了仙骨、怀荷被那般对待竟是连半点恨意都无。”
“那你呢?你为了苌元,日日守在这凄风苦雨的忘川河畔,渡了一半的…” 孟婆说了一半,随即掩口,拿起桌上的酒盏。“说好了不再提这档子事的,我自罚。”
“倒是我迂了。” 尧棠看着抱着酒壶不撒手的孟婆,笑道:“少喝些罢,明日还有正经事呢。”
“唉!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孟婆放下酒杯,对着尧棠问:“青竹为什么不与她相认呢。”
她二人皆知青竹真身乃是一株苦竹,听了夏怀荷的故事,有联系起近日来青竹的种种怪异之处。自然是猜到了,夏怀荷要找的,他与杜仲的儿子,定是青竹没错。
“她走了吗?” 尧棠问。
孟婆顾左右而言他道:“我知道,你想她离开,无非就是因为近日里天族不安分,青竹又不知在鬼鬼祟祟忙些什么。你担心一旦出了意外,连累了她。”
“你倒是懂我。”
孟婆走到了沉青阁内室,躺在了尧棠床上。懒懒道:“我也总觉着山雨欲来,也不知这般清闲日子还能得几日。” 旋即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突然道:“你说青竹该不会是被天族追杀吧?”
“追杀他做什么?” 尧棠反笑她多心,“你这是关心则乱,这千年里他都呆在十安,如何又与天族扯上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