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气翻起来说变就变,一点预兆都没。
原本想添置些干粮便再往北部游历的一行人才出了沈知府的院门,就被浇了个落汤鸡。
程大长老很不乐意:“景澜依。”
景澜依叹气:行,又是我的错。
程远青的兰花指搭在胳膊处有节奏地弹动:“还不是你非要练功耽搁了,否则咱们这会都该买完东西回府了。”
“……”
这锅背严实了,没得甩。
沈英兰唤下人去府中取了几把油纸伞出来:“不碍事,府中伞具多。”
程远青不是为了下雨生气,就是觉得景澜依总是一副独来独往的模样,像极了被粉丝宠坏的大明星。
向来孑身一人的景澜依也觉着程远青的脾气也是古怪,总是莫名其妙对他不高兴。
“师父,别生气了,二师父他也是无心的。”齐怀宇倒是个有眼力见的。
只是被突然称为二师父的景澜依有些郁闷,无论道法、修为、年龄,他都压了程远青一头,这徒弟虽然是半路强塞给他的,但怎么论资排辈他都不应该被称为二师父。
程远青罗纱覆体,身上的火鼠袍仍是随性地缠在身上,淅沥的雨丝偶有飘入,碰到能御火的火鼠袍发出“叮叮”的清脆声响。
景澜依望着这件世上仅有的火鼠袍:看来程远青是不打算还了……
火鼠袍御火防水,这等宝贝和红莲相比价值不相上下,程远青都把红莲送出去了,不霸点好东西,心理免不了失落。
原本蓝天浮清好不惬意,此时晴空已被积云笼罩,空气倒是像被洗了一遍,还能闻道远处山道的青草气,程远青偏头看了一眼景澜依:“罢了,今天不出门了。”
她不想沾被景澜依影响是一方面,更主要是下雨天很多点心铺子都关门了,去了也未必买到想吃的。
景澜依抬手接住了落下的雨滴:“这雨势又不大,你就非得这般娇气?”
娇气?
“呵。”男人。
程远青撇开沈英兰打着的油纸伞,将带着储物戒的胳膊抬起,五指松开像是展示,眼眸透着少见的寒意,嘴角更是反常地翘起:“娇气是吧?”
景澜依望着程远青那对如玉般明清透亮的眼眸,正欲解释。
只听哗啦啦巨响,书籍宝器甚至连家具都有,统统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景澜依瞬间被琳琅满目的物件埋了个严实。
一旁的沈英兰和齐怀宇默契地退后两步,不过齐怀宇见所掉之物皆非凡品,也不知是体恤二师父还是心疼宝器,自己背脊湿了不顾都要替这垒成的小山打伞。
景澜依挣扎着从山堆里摸出一只手:“程远青你做什么!”
程远青用脚踢了踢敦厚的山堆轻笑道:“你不是说我娇气吗?我一路背了这么些东西,现在换你背了。”
“……”
等齐怀宇陪着景澜依收拾完东西的时候,足足耗费了四个乾坤袋才装完。
景澜依提着沉甸甸的袋子:“出门游历而已,犯得着带这么多东西吗?”
齐怀宇望着乾坤袋目露星灿:“师父真的好厉害啊,一枚小小的戒指竟然能藏这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