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水顺着褚瑜的视线看去,青石板上晾晒着洁白的红薯粉,红薯粉的一处染上了暗红色的血液,在那旁边是一只已经死去的麻雀。
这事还是余何氏发现的,今日收摊子回来的早,她便开始在院子里淘洗红薯渣,还没弄多久,便看见满天飞的麻雀。
这些个畜生,天天来偷吃红薯粉,余何氏一个没看住,一只麻雀扑进了红薯粉里,她吓走了那只麻雀。
余何氏刚转身,半空中的麻雀忽然坠落,“啪”的一声掉进了红薯粉里,身下还流出暗红色的血液,这可把余何氏吓了一跳。
“哪个天杀的,竟然干出了这事。”
“准是隔壁村那帮嫉妒咱们,半夜来偷的毒。”
“村长,报官吧!”
“报什么官,把那人找出来,直接沉海。”
这些人也刚回来没多久,就被这个消息砸懵了,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越往后说越离谱,余大全揪着头发,不得不出来维持秩序。
“大家安静一下,我们就按照褚瑜说的,先把这些该处理的处理掉,人,也要找到,找到人连同物证一起交到衙门。”
“这么多全都不要了,得赔多少钱啊?”有人忍不住哀嚎道。
“闭嘴!”余大全斜了那人一眼,“这些毒物不处理了,留在家里祸害人嘛?”
那人不吭声了。
姜若水扫了眼院子里的粉条,这是近期村里所有做出来的粉条,都在这里了,这一下子,所有人的粉条都没了。
幸好是提前发现了,否则明日便会害死多少人,他们所有人恐怕都难逃牢狱之灾。
“我们还能继续做红薯粉,大家的损失都会赚回来的。”姜若水见状安慰道。
她的话说完,却让其他人更加难受,面色都不大好看,余大全苦着张脸解释道:“这附近村子的红薯我们都收了个遍,如今已没多少红薯了,而且价格早已不是当初的几文钱了。”
所有人都愁眉苦脸,这红薯粉是他们利润最大的生意,不像其他的需要出海,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如今这一下,直接将他们打回了从前。
“没有红薯,还有其他的,”姜若水笑了笑,“余叔,你家不是还有许多土豆吗?土豆粉的味道不比红薯粉差。”
这些日子除了囤红薯,就是土豆,只是土豆用的少些,如今每人家中还有剩余的土豆。
“褚娘子,你快教教我们吧!”余张氏闻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姜若水清了清嗓子,“你们不都是会了吗?”
她的话一出,引得其他人面面相觑,这褚娘子可真爱说笑,只学了如何做红薯粉,至于土豆他们根本没听过。
“褚娘子,我们没学过啊!”余二郎脑子有些发懵。
余大全扇了自家二儿子一巴掌,笑骂道:“蠢货,褚娘子的意思是,这土豆粉的做法和红薯粉一样。”
“余叔说的对,大家抓紧时间开始做,明天肯定是来不及,只能等到后日再卖。”
姜若水的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喜出望外,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本以为这事就这样算了。
毕竟这么大的村子,又没人看见,找下毒的人难之又难,没想到姜若水又给他们指了一条生路。
“这事解决了,那下毒的人就不找了吗?”年轻气盛的余年可咽不下去这口气,如果不是他娘拉着,他早就挨家挨户的找了,定然是之前挟持他的那个犯人,余年总觉得那人就在村子里。
“这事交给我了,你们先回去吧!”余大全瞪了他一眼,又让其他人都回家去。
院子里渐渐的只剩下褚瑜和姜若水几人,盆里的红薯淀粉余大全让自己几个儿子处理掉了,晾晒的红薯粉与粉条则收起来放好。
到时候这便是最好的证据。
“现在怎么办?我们根本不知道是谁干的,一点头绪都没有。”余大全坐在台阶上,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暗处有一个时刻盯着他们的人,搁谁都安心不了。
褚瑜缓缓道:“只需告诉他人红薯粉条被贼人毁了,隐去被下毒的事,之后放置土豆粉的地方安排人盯着。”
余大全闻言倒吸一口凉气,怒目道:“那人再敢来,老子定让他有来无回。”
姜若水脑海却浮现出另一张面孔,她在怀疑赵家人,只是没有证据,说出了估计也没人信,赵家孤家寡母会干出下毒的事。
昨日遇到齐羡竟然忘了问他,寻人的事如何了,姜若水懊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