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潜想到了一种可能,在执行任务的航母上,甲板上人员装束代表其身份和工作性质,既然是平民装束,那就提示一种可能,即这名男子与海军或军事没有直接关联。假定这个判断有一定道理,到涉及国家安全的平民数据中查找,或许会有收获。经郑飞同意后,程潜当即请求国家安全委员会亚太情报局进行协查。
果然不出所料,亚太情报局很快找到了这名中年男子的相关资料,并于次日将协查结果反馈给对日情报处反谍报科。根据已掌握的情报,赤城号航母上平民装束的男子名叫福山,他毕业于帝国理工大学物理系,先后获得硕士和博士学位。
可能是遗传了他父亲的基因,福山极具物理学天赋,在硕士研究期间,他从理论物理学角度,探讨了高速核鱼雷大潜深控制解决方案,在博士研究期间,他提出了流体中高速运动物体的智能控制理论。在学期间,福山的学术成果颇丰,毕业后不久,他就成为日本最年轻的理论物理学家之一。
实际上,福山的研究成果有重要的军事价值,它为高速鱼雷水下变轨和制导提供了理论基础。然而,福山引起亚太情报局的注意原因,不仅和他涉足的敏感领域相关,而且还与他的激进政治主张有关。在帝国理工学院就读时,福山是激进的学生领袖,上大二时,他就公然为复辟军国主义摇旗呐喊,主张帝国海军应使用武力拓展海上疆土。
核鱼雷加上激进思想就成了一对致命的组合,因此,福山在学期间就进入了亚太情报局的视线。随着他对水下核控制理论研究的不断深入,福山力主帝国军队加大开发投入,尽早实现核鱼雷的微型化和高速潜行。
福山甚至妄言,当日本列岛的安全受到重大现实威胁时,特别是面对中国这个无法战胜的庞然大物时,帝国海军应采取先发制人的打击,在决定民族存亡的关键时刻,毫不犹豫地率先使用核鱼雷。
福山还为他的主张提供了理论基础,他认为战术核鱼雷杀伤威力巨大,适合用于攻击东海舰队江苏号航母等大型水面舰艇。从本质上看,核鱼雷使用微型战术核弹头,因此不属于真正意义的核武器,核鱼雷是在水下爆破的,它对环境的损害将非常有限的,而且是可以修复的。
根据亚太情报局提供的背景资料,福山是个中日混血儿,父亲是日本人,敌国理工大学物理系教授,在引力波应用研究领域颇有造诣。福山的母亲是中国人,知名天体物理学家,早年,她选择了著名的帝国理工大学,从事博士后研究工作。
想当年,福山的母亲刚到日本的第一个春天,正值樱花盛开时节,校园小路上到处飘落着粉红色的樱花花瓣儿,充满了浪漫色彩。
周末一大清早儿,她匆匆赶往实验室加班,晨光下满树的樱花让她不由地放缓了脚步,放眼望去,飘落的樱花铺满了校园小路,一片粉红色的世界,那美景恍若仙境,美不胜收,令她流连忘返。
或许是天意,正当她注目赏樱之时,福山的父亲恰好经过这里,朦胧中,她那婀娜的倩影在不经意间成了画中人,她在赏樱花儿,他在赏美人儿,这充满诗情画意的景色深深地吸引了这对俊男美女。有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四个月后,福山的双亲沿着那条樱花小路走向了婚姻的殿堂。
这段速成的姻缘显然缺乏时间考验,或许还有更深层次的文化差异因素,福山一岁时,他的父母就分居了。福山母亲完成博士后研究时,恰好赶上日本经济低迷,研究基金匮乏,加上天体物理专业就业面狭窄,她用了半年时间都没找到与其专业相关的工作。
此时,恰好上海交通大学天文系公开招聘讲师,福山的母亲毅然选择回国。但在父亲的坚持下,加上目前初回上海立足未稳,福山就留在了东京,和他父亲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