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正要劝上两句,都是一家子人,分家之后,荣国府就得变成一等将军府,他们宁国府就更不能跟着占便宜了,那就是个普通三等将军府。
贾赦却突然想到什么,他看着贾珍,把贾珍看得有些发毛,半晌,贾赦突然对王子腾拱手道:“亲家,可否叫你派来的府医给珍儿看一下,我怀疑他们父子,也是中了这合欢。”
贾珍有些发蒙地问道:“赦大叔叔,什么中了合欢,合欢是什么?”
贾赦也没有替贾母隐瞒地意思,直接将中了合欢的情况跟贾珍说了一下,之后道:“我记得当年你在我祖父跟前儿,被祖父祖母教养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么急色。”
“更不会做出国孝、家孝同时的孝期淫、乱这样的事情,以至惹怒先皇,将好好的爵位给消得不剩什么,逼得敬二哥躲入道观示弱。”
贾赦和贾珍虽然是叔侄,但两人相差不了几岁,再加上小的时候,贾敬在朝中做官,他亲祖父贾代化又常年在战场上,就将他送到贾赦祖父这里一同教养,所以两人的感情一直不错。
贾珍被贾赦的话惊得眼睛都睁大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一言不发的史氏,又看向贾赦,接着他咬牙道:“请赦大叔叔帮珍儿请来神医看脉,省得珍儿到死都要做个糊涂鬼!”
贾赦又看向王子腾夫妻,王太太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很是干脆地点头道:“我当是什么事儿呢,都是亲戚,遇到了自然该援手的,我这就叫人过来,若是当真中毒,就跟琏儿他们一起把毒解了,省得你们宁国府连个继承人都没有。”
这话就是在拱火了,贾敬就他一个独子,晚年老来得一女,他自己也就贾蓉一个儿子,之后就再没有任何消息,找到大伯贾敷遗留在外边儿的孙子贾蔷,性子及其懦弱,不堪大用。
而贾蓉成亲到现在已经三年,通房侍妾也不少,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急得他都想替儿子留个后了,要不是顾忌爬灰是遭人唾骂的,他真的早就出手了。
贾母眼睁睁地看着王太太使坏,看着贾珍带着杀意地看向她,只能恨声解释道:“你中毒怨不得别人,只怪你自己嘴馋偷吃。”
贾珍一听就知道,他年少的时候,去贾赦的院子从来不避讳,贾赦的东西和吃食,他更是抢了无数,当然,贾赦对他也没客气到哪里去,怕就是那时候,他偷吃了史氏给贾赦准备的吃食,帮贾赦挡了一截。
王太太一看,当即笑道:“看来这中毒是板上钉钉准了,也不用叫人过来给你看了,那就赶紧处理好分家,然后跟着琏儿他们一起去解毒吧。”
得罪了贾珍,这分家的事情,贾政是别想占一点儿脾气,正跟王熙凤坐在床上看着秦嬷嬷查找院子里所有有问题的东西的王太太,笑得那叫一个开心。
王太太道:“我的儿,你是不知道,那贾珍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听说你们府里的库房中的老物件儿,那是一件一件地对,缺的都直接带着你们贾家地族老去他们住的偏厦的暗门中找,说是再少的,还要看看你们府老太太的私库和老太太、二太太的心腹家里搜。”
王熙凤有些皱眉道:“赖家跟周瑞家,一准儿能搜出好东西,都是养肥了的硕鼠,要我说,回头就该将这些个偷盗主家的家贼,当众乱棍打死,看哪个还敢效仿!”
吸收了一下午先天之气的小钻风,正好听到他娘跟他外婆说话,当即怒了,这里可是他以后巡视的地盘儿,竟然还有人敢偷他的东西?
于是,他又手舞足蹈地无声大骂:“小爷是大王亲口封的小钻风,谁敢在我的地盘儿上撒野,等小爷出去了,不一口吃掉你!”
王熙凤哎呦一声,王太太紧张之后,知道这是又被哥儿给踹了,当即一边儿给王熙凤喂水缓解一下。
一边儿笑眯了眼睛:“哥儿是个有大福气的孩子,你瞅瞅,这么多事儿,这孩子还这么有劲儿,以后保管是个康健的。”
王熙凤平日里凌厉地三角凤眼,这时候也意外地柔和,依着王太太的肩膀道:“一会儿姑老爷把药配出来,还是先解毒的好,哥儿少受一天罪,也能多一点儿健康。”
王太太点点头,然后道:“我听你公公的意思,他要把东大院儿让给你们住,自己搬去荣禧堂后院儿,但你可得记得让贾琏跟他说清,尽快去礼部报备,然后换匾改建,否则那是大罪。”
贾琏这时走了进来,他是过来叫王太太等人去东大院儿吃饭的,听了王太太交代王熙凤的话就笑道:“父亲自然是知道这个的,当年老太太以孝道压制,让二叔一家住进荣禧堂的时候。”
“父亲就说过,连个正房都不敢住,谁乐意去谁去,等他要搬进去的时候,一定要去礼部报备,然后堂堂正正的住进去。”
贾赦的原话自然不是这样的,但贾琏也只要挑好听的说出来,让岳母和妻子放心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