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最高的刑审机构是大理寺,不过大理寺一般都是处理重大的刑事案件,像普通百姓之间的纠纷,还是有各郡县级别的官员来审理。
长安是大唐的帝都,建制称为“府”,而这里的官员称为“尹”,但并不能称之为府尹,府尹真正被设置为官职,是在北宋时期。
大唐的“尹”还只是相当于县令,不过国都的县令却是正五品,但还是没有北宋府尹的品级高,实权大。
房遗则带着商贩来到长安衙门,击鼓惊堂,长安尹转屏风入座,房遗则、商贩、张慎几三人进入公堂。
长安尹一拍惊堂木,沉声问道:“何事击鼓?”
“周大人,一向可好啊!”张慎几上前一步,淡笑着说道。
额?长安尹见到张慎几一愣,眉宇间顿时生出愁色,心道,这位祖宗怎么又来了。
张慎几张扬跋扈,到处惹是生非,来衙门是家常便饭,长安尹自然认识他。
每次张慎几一来,衙门就乌烟瘴气的,但长安尹却没有丝毫的办法,谁让人家的后台大呢!
郑国公张亮哪是他一个小小的长安尹能得罪的起的,因此,每次张慎几没理,他也只能昧着良心,颠倒是非。
“原来是张公子啊!什么风把您吹来了。”长安尹尴尬的笑道。
“也没什么大事,我看上了一件玉佩,已经花了钱,可人家嫌钱少,又不卖了,要告我强取豪夺,这不就到您这来了吗?”张慎几淡笑着说道。
“什么?这是有人诬告您啊!”长安尹挑了挑眉,转头看向商贩。
怒声喝道:“大胆商贩,竟敢诬告张公子,你可知罪!”
商贩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声哭喊,“大人冤枉啊!小人没有拿他的钱,也没有把传家玉佩卖给他,小人只是把传家玉佩抵押给当铺而已!请大人明察!”
“哦?”长安尹挑了挑眉,转头看向张慎几,笑着问道:“张公子,他说的可是实情?”
“无稽之谈!当铺没有收他的玉佩,本公子看他可怜,这才买下来,钱已经给他了,本公子的随从都可以作证!”
张慎几冷笑道,“大人可不要被小人蒙蔽了啊!否则我只能请我义父做主了。”
一句话有严重的警告之意,长安尹全身一颤,连忙说道:“不会!不会!本官这就宣判!”
说着,长安尹一拍惊堂木,看着商贩,冷声喝道:
“大胆商贩,你出尔反尔再先,诬告张公子在后,不惩治你,我大唐律法何在!”
“来人!将商贩押下去,重打二十大板!玉佩归张公子所有!”
“大人,小人冤枉啊!”商贩跪在地上,大声哭诉。
而长安尹根本不理,一抬手,让衙役上堂,就要把商贩待下去行刑。
张慎几一脸得意的走过来,看着房遗则,眼中尽是挑衅之意,他冷笑道:
“看见了吗?这就是和本大爷作对的下场,本大爷看上的东西,就是本大爷的!哈哈!”
“哦?是吗?”房遗则挑了挑眉,面带邪笑,走到长安尹的面前,抬手一指,怒声喝道:“你给本王滚下来!”
这一呵斥,长安尹都懵了,在公堂之上,竟然有人敢呵斥他,他刚想发怒,猛然间想起房遗则自称“本王”,又是一愣。
而就在这时,房遗则拿出了一个令牌,递到长安尹的面前。
冷声喝道:“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长安尹定睛一看,只见令牌上龙蟒缠绕,印有三个大字。
“金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