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伊人眼睛亮起来,如数家珍道:“糖醋排骨,小酥肉,清蒸鲍鱼,还有甲鱼汤和海参汤。”
沈司澜站在餐桌旁看了看桌上的菜色,轻轻扯唇:“你想补死我?”
“我妈说你太瘦了,该补补。”宋伊人摆好碗筷,给他盛了碗甲鱼汤,“说不定让你吃好点,你就愿意找对象了呢。”
“你妈的话你也信。”沈司澜坐下来,表情有点无语,“你妈还说你二十五岁就能结婚,现在还差三个月,梁川野答应娶你了吗?”
“那不是早晚的事。”宋伊人嘟哝道。
“别对自己太有信心。”沈司澜眼睫低垂,遮掩住微黯的神色。
宋伊人昂首挺胸地轻嗤一声:“就是这么有信心。”
沈司澜:“过来人的忠告,信不信随你。”
“干嘛这么丧?失恋啦?”宋伊人咬着排骨睨他一眼,“我表哥长得帅又有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看准了就出手,我相信没有你拿不下的。”
沈司澜目光一顿,扯了扯唇。
宋伊人看着他表情,“噗嗤”一笑:“不会吧?真有你拿不下的?”
沈司澜往她碗里扔了块肉:“吃你的。”
吃完饭,宋伊人赖在他沙发上打游戏,说什么都不肯走。沈司澜懒得管她,整理好资料去开会。
刚到门口,就看见一个白色的gucci纸袋放在地上。他面色疑惑地拿起来一看,里面是他那天给方珞宁的外套。
男人眉心倏地一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何助理几乎是一分钟内到达他面前,因为疾跑还气喘吁吁:“老板,有吩咐?”
沈司澜指着手里的袋子,眼里仿佛夹着冰:“这怎么回事?”
何助理连忙看向落地窗边的桌椅,眼见人走茶凉,抬手摸了摸后脑勺:“是那天在九天会所遇到的那位小姐,她说要还您衣服,我就让她上来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沈司澜目光更凉:“你就让她在这里等?”
何助理一脸懵逼:“您那天不是为了她让我查包厢号嘛,后来还找鑫源贸易的李总谈话,又找人把那个姓孙的揍了一顿,我以为您跟她……”
“什么时候轮到你插手我私生活了?”沈司澜心底忽然涌起一股烦躁,把袋子扔到他怀里。
何助理猝不及防被砸得身形一颤,再转头时,沈司澜已经进了电梯。隔门看去,那张清俊的脸上依稀覆了层厚厚的冰霜。
几秒后,何助理恍然大悟,懊恼地拍了拍额头:“我他妈是不是傻?”
既然是老板感兴趣的女人,应该直接带进去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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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是约定好相亲的日子。
看着刚换完一身行头从衣帽间出来的方珞宁,阮漓坐在沙发上哀嚎:“不是吧,你还真要替钟紫珊相亲?”
“我都答应她了。”方珞宁道,“总不能言而无信。”
虽然那天大概是喝高了,居然答应钟紫珊这么扯淡的事情,但想想白赚她一万块钱,心里还是挺爽的。
阮漓轻嗤一声:“对她那种人你还讲诚信。”
“她是她,我是我。”方珞宁随意从架子上拿了个白色包包,“就算她人品再差,我也不能降低自己的level,跟她一般见识。”
阮漓扯着唇,朝她竖了个大拇指:“我等你凯旋而归。”
“别,你还是预祝我相亲失败吧。”方珞宁冲她笑了笑,“走了。”
钟紫珊给的地址在一家高档茶餐厅。方珞宁到那以后,相亲对象还没有来。
约好的座位靠窗,紧邻着人潮熙攘的市中心街道,餐厅里却听不见半点嘈杂,只有舒缓的钢琴曲,和着大厅中央的小瀑布流过透明玻璃摆件时发出的安静的水声。她一边听着这种沁人心脾的声音,一边看着底下那些来来往往的人,打发时间,倒也没觉得无聊。
曲子大约换了五首之后,方珞宁看了眼手机,已经十二点过了。虽然等得并不焦灼,也不免为对方的迟来感到几分烦躁。
她早上只喝了点银耳羹,这会儿肚子饿得咕咕叫,正打算先叫服务员点菜,突然身侧掠过一股风,裹挟着几分熟悉的清冷香味。
方珞宁抬眸一看,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径直走过她旁边,坐到她对面的座位上,从始至终没和她对视。落座后也没有看她,而是翘起一条腿,手臂微抬搭在桌沿上,指尖轻叩着腕间华丽的表盘。
然后气定神闲地目视窗外,衔着一副高高在上的腔调,淡漠而慵懒地开口:“我工作忙,一个月见你一次,平常没事别联系,影响我工作。婚后要照顾我爸妈,要生儿子,别管我外面的女人。”
方珞宁不禁嘴角一抽。
对方扯了扯唇,依旧是那副欠揍语气:“如果这些你都能接受的话,我们签一个……”
沈司澜一边说着,微凉的眼神一边从窗外移回来,轻蔑地扫向对面的女人。
然而下一秒,未说完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