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吃痛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挽住他的脖子,语气惊慌中又带着十足的依赖,“哥哥?”
“变得更有用一些吧。”
夏油杰收回手,看着她眸中艳阳,笑道,“光会讨人喜欢可不行。”
很快,齐木千花就到了施展她用处的时候,她被青年带到一个实验室里,几个白大褂研究员一遍又一遍从她身上提取需要的东西。
不论是唾液、头发、血液还是肌肤,还是不管齐木千花哭得多么可怜,青年脸上始终挂着柔和的浅笑,然后将她再次推进实验室里。
马上就要轮到她的骨头了,他们要取一根她的骨头。
齐木千花听不懂他们的术语,只知道她没有办法使用麻醉药剂,只能清醒地承受全部的痛楚。
青年听见这个消息,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随后用那双狐狸眼睛看向她,语气缱绻中还带着对她的期望和信心,“可以为我做到吗?”
齐木千花摇头,“我不要,哥哥,我好疼,我害怕。”
夏油杰将她抱进怀里,手掌轻拍着她的背,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伤口,满含珍视与怜惜,“那我们回去。”
青年说罢真的将她抱起来,俊秀的面容上难掩失落,却朝她笑道,“没关系的,你是个乖孩子。”
齐木千花揪着夏油杰的领口,鼓起勇气说道,“我可以的。”
她抬指抚上青年深紫色的眼睛。
她不要这里染上名为‘失落’的色彩。
“千花最喜欢哥哥。”
齐木千花蹭着他的脸颊,“千花愿意为哥哥做一切事情。”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将她放在地上。
少女的背影瑟瑟发抖,细瘦的手腕犹豫片刻,推开了那扇实验室的门。
阳光钻过窗户,斜斜打在墙壁上,将青年的面容衬得半明半暗,光影模糊了他的表情,亦叫人看不清他心绪。
她哭泣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可特级诅咒师的五感敏锐,幼鸟折翅般的哀鸣一声一声响在他耳边。
她的痛苦全然拜他所赐,却还时常呼唤他的名字。
舌尖卷起,上唇微翘,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三个音节,su、gu、ru。
夏油杰不能否认,自己的确感受到了久违的愉悦。
“她不必死了。”
他话音刚落,研究人员马上去配置药剂,身后阴影处的下属也立即去将拥有反转术式的咒术师带过来。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晚上,齐木千花钻进浴室脱掉衣服,对着镜子看了又看,没有找到一丝伤痕。
她的哪一根骨头不见了?
身上并没有痛意,那些备受折磨的记忆好像也因此变得有些虚幻,齐木千花跑出自己的房间,从衣柜里套上睡衣睡裤,然后又抱着被子躺到夏油杰门口。
以后这里就是千花的小窝!
凉风习习,零星几只萤火虫伴着远处的蝉鸣舞蹈,少女把自己蜷缩进被子里,只露出半个脑袋。
夏油杰推开门,看了她一会,然后在她身旁坐下。
咒灵提着一瓶清酒,青年长发披散,倚在门上对月小酌,直至蝉也休息,他才叫醒地上的少女,“外面冷。”
因着刚喝过酒的缘故,夏油杰的嗓音比平日多了几分朦胧的湿意,“回去睡。”
“我想和哥哥睡一起。”
齐木千花将脑袋搁在青年腿上,“哥哥房间里再摆一张床好不好?”
夏油杰轻笑一声,“我的房间太小,放不下了。”
“唔……”齐木千花抓住青年冰凉的手,将其捂在掌心,还不住地哈着热气,“那我就在哥哥床边打地铺,做守护哥哥美梦的小梦魇。”
“你是天生就会说这样的话吗?”
齐木千花摇头,“不是的呀。”
“是哥哥教我的。”
“我教你的?”
“没错!!”
少女惯会顺杆子往上爬,没三两下又钻进他怀里,将脑袋埋进他的颈窝,像一只小狗一样闻来闻去,“因为哥哥喜欢我这样撒娇呀。”
夏油杰指尖微动。
“看得见吗。”
青年揉着她的脑袋,让她往远处看,透明的空气墙在月色下散发着淡淡的白光。
齐木千花隐约想起一点这个世界的设定,她乖乖点头,“看得见。”
“你存在的价值是打开它。”
夏油杰握住她抚过自己眼睛的手,轻轻一捏,就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而不是在这里耍一些无用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