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叛逃”生涯早已经让他的身体千疮百孔,一次又一次的透支万花筒写轮眼,诅咒反噬,双目接近失明。
宇智波鼬的结局,似乎永远都只能是无法改变的悲剧。
不。
似乎宇智波鼬这个人,生来就是一场悲剧。
明明知悉了一切却像被上天玩弄,只能旁观一切的宇智波鸢,从怀揣希望到逐渐绝望。
梦境中的她永远是清醒的,梦醒之后意识又变得浑浑噩噩,宛如回归了她现在应有的年龄。
但是随着这些梦魇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重演,体验过各式各样的结局,这在宇智波鸢幼小的脑海中渐渐留下了些许印象,这让她感到怀疑,这究竟是单纯的噩梦,还是说……
是她曾经所经历过的事情?
她想大声将即将发生的灭族之夜与一切的真相说出来,徒劳。
她尝试过练习梦境中自己学习过的忍术甚至傀儡术,却发现带着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短短几次就能上手。
只是梦境中,每一次都在兄长死后才开启的万花瞳写轮眼,久久没有过动静。
宇智波鸢坐在廊前不动声色的发呆,猜测着一切都可能性。
她此刻所经历的一切,也许也是她所见的梦境,又或者说,即将成为梦境?
也许是她太想改变宇智波一族的未来,太想改变兄长的结局这个念头太深,已经凝结成了执念?
也许,她已经像梦境中反复重现的那样,轮回重启了不止一次?
每一次重启,就会多多少少留下一些记忆碎片,随着年龄的成长逐渐浮现在梦境中,化作清晰的印象。
又或者,她透过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不同世界中的自己的身上发生的一切,于梦境中体验了她们的结局?
那么,她究竟应该如何改变兄长的未来?究竟应当如何……
“小鸢,小鸢。”
是兄长的声音。
这声音一瞬间将在梦境中陷入了缜密遐思的宇智波鸢唤醒,小姑娘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脸颊睡到红扑扑的,表情显得有些呆。
“哥哥,我好像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她皱起眉头,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眸:“好像,刚刚做了一个很重要的梦。”
“噗。”宇智波鼬轻笑了一声,伸手抚摸她的发梢,将妹妹睡到有些许反翘的头发摁下去,温声道:“头发打结了,小鸢。”
真正从这场悲哀又愚钝的痛苦梦境彻底清醒过来,还需要回归灭族那夜。
万花瞳写轮眼回归的那一刻,无数属于或者不属于她的记忆近乎冲破四肢百骸。
像梦境,又像是切实发生的一切。
这些记忆是那么的真实,就连其中的一切情感,快乐,幸福,悲伤,都像是切实体验过的那般。
而她也根本无法用口头与书面的方式将这些讯息向身边的任何人倾诉,只能一个人默默的消化咀嚼一切。
这也是她为何一夜之间宛如化为天才,实力突飞猛进的缘由。
成百上千年的经验累积,逼迫自己烙印在身体精神记忆里的练习,无数次真实的出生入死任务印象……
她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天才宇智波鸢”。
但她这次并未奋力反抗命运,而是逐渐摆出了一副懒洋洋慢悠悠的态度,似是选择躺平。
在无数次的怀揣希望之后,选择了绝望。
逃避虽可耻但有用。
尽管手持名为真相的剧本,却无法告知任何人真相,无数次孤军奋战的努力,却都无法改变结局。
在灭族之夜之后,她几乎可以改变任何人的结局,唯独除去宇智波鼬的死。
但是,但是。
在此前的那些记忆中,从未出现过的刀剑付丧神,新的家人,以及成为审神者,穿越至全新的世界,能够治愈万花筒写轮眼造成的身体伤害的神秘力量,一件又一件的出现在她的身边。
重新,点燃了她内心的希望,让死灰复燃。
所以——
她必须学会治疗万花筒写轮眼的术式。
她必须重新努力一把,改变兄长的结局。
她不想让宇智波鼬死在自己面前,她不愿佐助穷其一生都走上所谓的赎罪之旅。
佐助没有罪,鼬没有罪,谁都没有罪,有罪的是人心,是表面和谐背地肮脏的国家,是无休无止的残酷战争。
宇智波一族从来都不是什么阴暗,惹人厌恶,拒人千里之外的被诅咒一族,与此相反,他们心中所怀的爱比谁都要深刻,却总会被夺走,践踏,欺骗。
她要改变。
她窥见了希望的曙光。
她一定要改变那一切。
兄长曾经与她说过一句话。
【“不是当上火影就能得到大家的认可,而是得到大家认可的人才能成为火影 。”】
“清光,长谷部。”
宇智波鸢察觉到身旁两位刀剑男士的激动,先是呼唤名字给予安抚,然后抛下了一枚重磅炸弹:“我想要成为火影。”
加州清光:“……?!”
这真的是那个日常“啊好累啊不想出任务了想回家睡觉”的主公会说出来的话?
压切长谷部则是激动的回应到:“是!主公!无论您想要做什么决定,我都是您最坚强的后盾……我是您的刀啊!”
“……的妹妹。”
宇智波鸢目光坚定,紧接着来了一句。
加州清光:“……?”
主公,说话不要大喘气,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