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炮火过后,槐埠四周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东面是炮兵团延伸掩护下的警卫二营,北面是邢锐的新二团,南面是一心要找秦三报仇的白支队,至于西面,似乎只有林汉的警三营在攻打。每一个方向都打得秦三部难以招架。
“大队长,他们炮火凶猛,兄弟们顶不住了,快想办法吧!”徐守忠吊着一支胳膊,头缠绷带跑来报告。
“不要慌,张司令有援兵来了,命令安老六,集中力量和炮火,向南边猛攻,从南方突出去。”秦三胸有成竹的说。徐守忠转身跑了,秦三带着卫队,裹着家小细软,直奔秦令队伍而来,他早让秦令探得明白,这西北方向,对方的人手不多,且他在修建槐埠时,留有通道在此,所以他假意在南边做足样子,实则想从西北方逃跑,而张天佐的接应那个团,也快要运动到位。
秦三既然想跑,这部队立马没有战心,很快,东面北面的那头目们,得到消息后立马就跑,士兵见当官的转身逃跑,纷纷把枪扔下,举手投降。
安老六和徐守忠带着二千多人,在炮火的掩护下凶狠地向南面白玉山的阵地扑来,白支队虽人不多,但几乎个个都是精锐,他们依靠阵地,死死地卡住南村大门,机枪手一倒下,旁边立即有人补上,数挺机枪愤怒的吼叫着,那吊桥头护村河边,密密匝匝的堆满了秦三部的尸体。这边对攻了一个小时,安老六等不得寸进。
不久,喊杀声从村中响了起来,“不要走了秦三。”“活捉秦三,为战友们报仇。”却是东,北两面的部队杀进了村。南边的秦三部众见对方从身后杀,立即大乱,许多士兵丢枪就跑,安徐二人虽枪杀多人,但哪里控制得住,须臾,呐喊声起,林汉带警卫三营杀到了,这边乱兵哪还有心抵抗,纷纷丢枪投降,安徐二人见大事已去,也只得举起手来。
村南打得热火朝天,秦三却带着家眷借作村西北的密林的掩护,快速地向村外突出,那村西北口,及新二团三营六连与机枪团五连的结合部,秦三拼凑了一个亡命之徒组成的连队,用机枪和冲锋枪以及迫击炮打开一个口子,大队急急向村外冲去。
出得村外一二里,秦三听得前方枪炮声激烈,有斥候来报,说是张司令的援兵与陈部外围部队接火,秦三大喜,喝令部队展开冲锋队形:“冲过去,两面夹击,消灭该死的飞鹰山土匪,本座大大有赏。”秦部众军士发一声喊,疯狂地向火力团三营阻击张天佐援军的拐道子山阵地扑来。
转过一小山包,就见前面山上,一支部队正猛烈地向山那面开火,所有后背完全亮给了秦三的眼前,就像一个脱光了的美女,秦令大喜,命令部队:“兄弟们给老子加把劲,冲过去打他的屁股。”
秦军齐齐呐喊,脚底生风向三营冲去,可是刚到沟底,就见两边的山坡一簇簇树枝和草丛被掀开,数十道火舌平地而起,像一把把死神的镰刀直向秦三部队割来。“啊,妈呀,中埋伏了,哎哟!”各种声音叫喊起来,但见秦部军士如麦杆般倒下,惨叫声,哭爹叫娘声不绝于耳。
“快退。”秦三见势不妙,急叫回家。可刚掉转屁股,却见刚刚翻过的小山包后也杀出一彪军来,山包上一大石后,一员大将倚石而隐,露出大半个脑壳,哈哈大笑:“秦三你个狗日的,今天还往哪里跑?”细看时那人方脸圆眼,短须如戟,不是赵全是谁?
原来那秦三与张天佐部联络,早被内线侦知报与了张桓,张桓随即通知赵全,赵全叫林汉部加强火力,装成主力样子,自己率部赶往西北角,令三营建立阵地将张天佐部阻住,令二营在山腰处隐蔽起来,自己率一营在后边林子里藏住,见秦三过去,二营打响,遂一跃而出占了制高点,瞧见秦部那狼狈样,不由呵呵大笑。
这赵全部都是以轻机枪为主,上百挺机枪这么一扫,秦三就算本事再大,也招架不住,部下军士早已胆丧魂飞,眼见得不少同伴死装奇惨,哪里还有战心,不少人将枪扔了,要不倒地装死,要不就寻隙逃跑,要不就干脆抱头蹲在地上,听天由命。
秦三环眼一看,四周皆是敌军,已打垮了自己的队伍,正成冲锋阵形呐喊着合围过来,心下彻底凉了,“完了,这下完了。”秦三暗道,自忖作恶太多,被对方捉住肯定死得难看,这厮倒也硬气,拔出双枪,几枪将自己的几个老婆打死,转头一看老娘,终于下不了手,长叹一声,举枪对准自己脑袋。
却听得叭叭两声枪响,秦三手腕巨痛,双枪掉落,抬头看处,却是那方脸短须的大汉已到不远处,手提双枪,一双虎目充满戏谑,“娘的,想这么死得痛快,没那么容易。”早有将士拥上,将秦三捉住动弹不得,那秦三的老娘,早已吓晕过去了。
这边消灭了秦三队伍,赵全留下一个连打扫战场,令其余部队顺两边迂回过去,向张天佐部猛攻,那援兵陡见对方援兵也到,害怕被围,留下一个连殿后,其余没命的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