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来人,给丸山君送上一部分。”
一群“伪军”屁颠屁颠地把数头肥猪,数只肥羊和肥鸡送上前去。
“哟西。”丸山口水差点流下了,“小山,带高田小队去补充战损。小野,木村,带人去把这些收拾好了,咱们好好米西米西。”
许多伤兵衣衫不整又缠有绷带,这守备中队的鬼子也看不真切,但对高田梁有志等却是认识的,当下不再防备,一窝风过来接抬猪羊,“高田”小队也在小山的带引下进入仓库,“俘虏”们自然得留在门外,进了大门,那丸山却要拉“高田”去喝酒,这近距离一看仿佛感觉有些不对,一时又说不上来,正思忖间,人群中的白玉山一声猛喝“动手!”扬手一枪将丸山打翻在地,四十多人立即散开,向守备中队发起攻击,变故突生,可把守备中队打得发蒙,近距离的发难,那命中率当然不低,一轮枪响,那鬼子就倒了四十多个,塔楼上的两挺机枪射手也被姜波狙杀,大门处的沙垒里的一挺重机枪被战士夺下,枪口一转,“哒哒哒”就对不远处的鬼子欢叫起来,门外本来神情沮丧的俘虏这时突然精神起来,个个从衣底掏出短枪冲进院内寻敌开火。只那么两三分钟时间,这个中队的鬼子便三停却了二停,余下鬼子慌忙躲避,就近与白支队对射起来,但因失了先手,不一会儿除少数二十来人被压在一处墙隅顽抗之外,其余皆被消灭。
佐藤本来听说高田小队回城,心下颇为高兴,但随即接报高田小队向仓库去了,他正在诧异,刚要派人去问个明白,就听到仓库方向传来激烈的枪声。
“八嘎,那边为什么打枪?”参谋急忙摇电话,可根本就没人接听。
佐藤感到大事不好了,急急传令宪兵队警察队和侨民武装集合,分遣人手去守四门,又电令王宝山率伪军与自己到仓库汇合。
当佐藤率着一个小队的士兵赶到仓库时,那里的枪声已变得非常稀落,沙垒和院墙上,白支队战士们已装备齐整,严阵以待,佐藤正要组织进攻,不提防两发炮弹落下,将聚得密集的鬼子炸倒一片。院墙上枪弹齐发,形成一片弹雨,众鬼子根本就无法抬头。
“王宝山为何还没到?快去催催。”佐藤大叫。他哪知道,王宝山根本就来不了了,陈修带队回营,借向王团座汇报之机,一举将治安军的军官控制下来,有几个还想反抗,都被白支队战士毫不客气的毙掉了,余者哪肯再拿小命开玩笑,乖乖的听从陈修等指挥,更多的得知国军已攻进城来,立即表示反正,不久佐藤电话打来,跟陈修而来的一中队长许图灵光一闪,即叫陈修将王宝山等捆了集中看押起来,然后组织愿意反正的士兵,弹上膛刀出鞘地向仓库赶来。
佐藤被白玉山打得一点脾气都没有,正焦躁间,见到伪军赶到,当下大喜,即令伪军从侧面迂回过去,哪知这支伪军更不搭话,队形展开,露出一排手持轻机枪的士兵,火舌轻吐,靠近的鬼子浪人如桔杆倒下。佐藤的大脑当机了,“八嘎”这什么情况?就在他一愣神时,“叭”地一声轻响,他的太阳穴现出一个血洞来,随时二目圆睁,轰然倒下,却是被蹑迹而来的王林给狙掉了。
这司令官一死,鬼子不免骚乱起来,虽则他们个人技战术水平不错,作战意志也很坚定,但此时腹背受敌,哪里还能镇定自若,就是有很高的能力也发挥不出来了。而且跟着南城门处传来炮弹轰炸的声音,不久马蹄得得,街道上竟冲来一队骑兵,朝着鬼子背后泼风般砍去。许多鬼子回枪欲打,却无奈马行极快,在他举枪之时,已觉一道寒光从颈下划过,接着颗颗人头如西瓜般坠落。白玉山定睛看时,那当先一匹枣红马上的,一员大将左手控着缰绳却又握着匣子枪,右手战刀挥得如疾风骤雨,所逢鬼子不是断头就是折臂,不是朱明是谁?
原来此番作战,朱明的骑兵营未捞着仗打,乱石沟一战,他也仅仅揪住了一个作斥候的骑兵小队,根本就没能解馋,随后他奉令驰援五井坡,可等他赶到时,董清与张兴已在打扫战场了。朱明更不停留,率队直奔临朐而来,意中想建一个夺城第一功,等他到了南门时,却见城中枪声如豆。“娘的,莫非是杨太他们先进去了。”朱明心想。他见城门处有少许伪军守着,竟不问青红皂白,命令骑炮兵开炮,那城门处多为日人之侨民武装,只有少数伪军和宪兵。那些伪军大多也得陈修授意,本来也是虚与委蛇,见机行事。此刻见国军进攻,立即退往两侧,掉转枪口,便往鬼子身上招呼。朱明趁乱突骑而入,将南门敌军砍杀殆尽,问明原由,即令一连长去剿残敌,己率二三连直向仓库杀来。
仓库处鬼子本就兵寡,怎经得三面夹攻,一个小时不到,便告全军覆没,朱白二人会师之后,即分率部队清理四门及城内各要点。这时是下午三四时许,那城中居民,见战火炙烈,哪里敢出门干事,随后见枪声渐停,才有人战战的开门瞧科,见到有穿得花花绿绿的骑兵往来,仔细看时,方见其帽上的青天白日徽章,方知是国军杀回来了。一传十十传百,不多时,城中便热闹起来。在居民的协同下,那时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汉奸特务,哪能遁形,自知罪孽深重的汉奸特务,大多负隅顽抗,结局自然是死路一条,另一些自觉没做多少坏事的则乖乖的作了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