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子松懈下来,陈雷觉得机会到了,大喊一声打,同进抬手就是一枪,可惜丫枪法不好,又是手枪射程不够瞧,子弹不知打到哪儿去了。但其他人可没他这么怂,先是砰砰枪声,接着是嗖嗖的箭杆标枪的破空之声,四十多人朝十几个集中,又是有心算无心,只那到两三分钟,十几个鬼子便告倒地不起,有几个身上插上了数枝标枪,钉在地上,形成一个奇怪的姿势,有几个被箭射中,还未断气,在地上蠕动挣扎。而有两三个脑袋被打爆了,脑浆血水溅得满地都是,其他人倒无所谓,但没杀过人的陈雷却觉得喉头发痒,忍不住呕吐起来,把个二当家李雄看得莫名其妙。“雷子,咋的了?”李雄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儿二叔,可能有点感冒,快打扫战场,没死的鬼子补一刀,把所有的东西都拿走,包括鬼子的衣服。”陈雷边吐边命令道。
所有运输队员们一窝蜂的跑了下来,七手八脚开始从车上抢东西,场面很是混乱。“妈的,土匪本性哪!”陈雷暗道,大喝一声,“乱什么乱,给老子一队队的来。”
虽满满一车物资,但这里可是百人左右的壮劳力,秩序正常后,很快就搬了一空,剩下了十几个只留裤衩的鬼子和被地雷炸烂的摩托车以及那辆汽车,有俩兄弟抡起棍子要砸,陈雷大喝:“住手,有谁会鼓捣这玩意儿?”其实他就会,不过他不想这么露出来。他想把这俩伙弄回去作训练用,不想还真有人会,那就是六个溃兵中的一个原东北军的汽车兵,名叫赵阳的。陈雷大喜,叫过老六:“看看四周哪里有较隐蔽的,先把车开去藏起来,咱们慢慢将它拆了搬回山去。”至于那个偏斗摩托,几个三两下拆开了,扛了回山,而死鬼子则被命移到一处崖下烧了,再将路上的痕迹细细清理,不给鬼子留一丁点儿线索,随后又派人到距五里坡十里远的莘庄一带布置了一个假现场,保证让鬼子筋疲力尽。
当傍晚时分,鲁村据点的鬼子没见石垣回去打电话向莱芜询问后又驱车沿途查看时,陈雷众人早已回到了山寨,至于这队平白无故失踪了的小鬼子会给其他鬼子造成什么反应,就不是陈三少现在去考虑的了。他们正在山寨中清点战利品哩!
这次五里坡一战,缴得轻机枪三挺,子弹四千发,不过只有两挺可用,那挺架在摩托车斗上的被陈三爷做的土地雷炸烂了。三八式步枪三十二枝(带刺刀),押车的鬼子这个班有八枝,车厢里的六个长木箱子装有二十四枝,子弹两万发。王八盒子四把,两个司机的石垣的和那个机枪指挥官的,子弹两百多发。车内一箱子里装有二十响匣子枪十二把,想是给鲁村据点的特务或汉奸用的,一枪配有三个弹匣,子弹一万多发。指挥刀一把,石垣的。手雷十箱。重机枪一挺,子弹六千发。迫击炮一门,炮弹六十发。战场急救包及药品军用水壶饭盒一批;大米白面三千多斤;被服一批;备用汽油两桶;总之是大有收获,飞鹰寨上上下下,无不欣喜若狂。更高兴的是刘月婷,陈雷开始打鬼子了,而且初战完胜,于是在她的心目中形象急速飙升,于是主动在晚间和陈家三少爷做了深度的沟通和交流。
这批物资的获得,虽然仍不能满足山寨人手一枪,但却极大地提升了飞鹰山的武力值。陈雷根据装备情况编了一个火力支援排,就那三挺机枪。一个重火力班(那挺重机枪);一个炮班(那门迫击炮)。又用蚂蚁搬家的方式在鬼子搜索到这前把那辆汽车拆了回来,在赵阳的努力奋斗和陈雷的“帮衬”下,装回了原样,于是在山上树林中修了一条土路,作为汽车训练场地,先从特战队员开始,要求每人要学会开车。
安排妥当,已是两日过了,陈雷忽又想到,鬼子没了补给,一定会再次要求兵站运送,这次又从哪里来呢,想到后世学过的地理,离鲁村据点最近的还是莱芜,他们该不会从沂水县那么远的地方去运吧!如果是这样的话,还可以再打一次。正要找人下山,外桩送到了信息,还真是莱芜鬼子兵站准备了一批补给,这次装了满满一大车,但也加强了押送的力量,由一个小队长带着大半个小队承担任务,专乘了一辆卡车,还有四个骑马的鬼子。在车队出城时,外桩用信鸽向山寨报告。“好哇!老子也学学刘军神两伏七亘村的战例,再在五里坡整他一家伙!”向他老子作了一个报告,立即点起人马下山,边走边作布置。这次同样带了一个超给地雷,考虑到鬼子专门的押送兵车,这次的超给地雷改用拉发式的,专炸装鬼子兵的那辆车。把那四个神枪手分成两组,一组负责开道的摩托车的机枪,一组负责装物资的车顶上的机枪,要求要在第一时间将机枪手击毙;善射的周式兄弟则负责对付骑马的四个鬼子,八个标枪手则负责零单的鬼子,一挺轻机枪和六十个步枪手则对付没死的鬼子。
中午时分,全体赶到五里坡,白晃晃太阳下,五里坡显得那么安静,树梢带起的微风,如波浪一般卷过山野,山花自在的开放,野草绿得沁人,一只受惊的兔子从林中跑出来,穿过马路,消失在了对面的山林中。天气很热,看样子要下一场暴雨。陈雷喝叫众人赶快挖坑埋雷,藏好拉绳,按预定计划埋伏起来,还好,刚搞掂,暴雨就来了,哗啦啦一阵猛下,直下了个把钟头方才住了,倒把人们活动的痕迹洗得干净,也把躲在两面山坡的飞鹰山好汉们浇了个透湿,不过这是夏天,且大家都注意集中到了伏击上,所以根本不大觉得有什么不适。
下午三点多钟,突突突的马达声从西山口传过来,一辆偏斗摩托费力地爬上来了,后面跟着的是四个骑后,再后面是两辆汽车,从其行驶状况来看,中间的是物资车,押后的自然是押送鬼子坐的车了。路有些泥泞,车轮马蹄都有点打滑,鬼子队伍的速度如蜗牛一般,但鬼子并不颓丧,反而时不时的向周围打上一梭子。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山上众人丝毫不慌,都静静地等着三少当家的命令。
“突突突”摩托车过去了,哒哒哒,马匹也过去了,第一辆汽车也过去了,陈雷非常冷静地等着最后一辆汽车开到炸点上,五米,三米,一米,手中绳子猛一拉,“轰隆!”超级地雷唱出了它的最强音,爆炸力瞬间引爆油箱,两股力量合在一起,直将汽车抬高三米,跟着四分五裂,车体人体,成了空中飞舞的碎片。二十多个坐在车厢里的鬼子,许多人毫无痛苦地回到了他家大婶的怀里。爆炸声早让前面的车马停了下来,那些鬼子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壮大的场面,“八嘎!”坐物资车驾驶室里的小队长片山大叫,踢开车门翻身滚下,以娴熟的战术动作钻到车底,小眼睛瞪着四周。“警戒,救援!”他简捷地下了两个命令,可回答他的却是乒乒乓乓的枪声,他看到的是摩托车斗的机枪手软软的爬在了机枪上,四个骑兵身上插上了一枝箭杆,又看到数枝削尖了的木棍向他飞来,“妈呀!”片山心里大骇,急忙一滚,手中王八盒子也开始还击,可他还没打两枪,突感背心一凉,一根棍子尖从胸口露了出来,原来他躲过这面的标枪手却没躲过另一边的,已被一根标枪死死钉在了地上,他似乎连痛都还没感觉到,意识就逐渐消散在风中。
第二辆车里,除了车顶边的机枪手外,还有两三个鬼子,在车一停了的时候就跳了下来,向两边的树林开枪还击,不过在其他鬼子都不知死活的情况下,这几枝枪已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两边的山坡上还有六十来枝枪哩,纵然枪法很烂,但可用数量来弥补,近百发子弹给他来个饱和射击,任你百炼金刚也招架不住,只一轮这几个鬼子便成了马蜂窝。
“停下,都给老子停下来!”陈雷和李雄都扯着嗓门大叫,在赵阳等几个老兵的辅助下,飞鹰山好汉们终于停止了开火,接下来的场面自然不用说了。
一直搬到天黑,这只肥羊才被剥得干干净净,连那被炸散的汽车,因有了四匹马的帮助,也都运了回去,那四匹马上不了山,有人嚷嚷要将其杀了吃肉。
“奶奶的,就知道吃。”陈雷大骂,“这可是老子的骑兵,老六,在山脚找个洞子,把马牵进去,徐贵,你带一个班先驻山下看守,同时警戒。”这徐贵也是一个老兵,带上队伍,跟着胡老六走了。
咱先把这飞鹰山欢庆收获的情况放一边,且说那鲁村据点,自早上就接到莱芜的电话,说是片山小队长押着补给来了,按理说到傍晚时分就该到达,可这天都黑了,依然不见影子。据点守卫的鬼子中队长长野俊二少佐有点担心了,虽说下了暴雨路不好走,但这都晚上九点了也该到了吧!可他又不敢带队出去迎找,这夜间可是八路军的天下,他只好把自己的担忧电告了莱芜。驻莱芜的鬼子大队长石田中佐也急了,命令长野在第二天带上他的中队和伪军去寻找,自己这边也安排了一个中队去查看。这都第二次失踪了,一定是该死的土八路!
长野石田都是一夜未睡,飞鹰山上也是一夜忙碌,清理物资,装配汽车。在这次的鬼子补给物资中,终于得到了一部陈雷梦寐以求的电台,虽然这山上没人会用,但有了总是好的不是!步兵炮一门,迫击炮两门,九二重机枪两挺,马克沁重机枪一挺,想是给伪军的,轻机枪歪把子八挺,捷克式四挺,掷弹筒八只,三八步枪八十枝,汉阳造六十枝,镜面匣子十二把,王八盒子六把,马枪四枝,马刀四把,战马四匹,指挥刀一把,炮弹若干,子弹若干,药品一批,其余粮食被服罐头等不少。
这次伏击,山上好汉战死三人,伤了五人,都是那两三个鬼子打了。但较之缴获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了。“鬼子咋运这么多补给去呢?”陈雷抓抓脑壳,慢慢才想起,原来这段时间是鬼子的治安肃正期,山东地面上,因为**的罗首长和陈首长指挥的115师和黎首长等指挥的山东纵队到处给鬼子添乱,日军为了稳定后方,所以调集重兵,在华北地区实施的治安肃正计划,围剿扫荡各方反日势力。
“好好,浑水正好摸鱼,乱局恰好下手!”陈雷在房里自语道。“好什么?摸什么?”刘月婷正好送水进来,听了半句问道,这个被飞鹰山三少当家霸王硬上弓以至心如死灰的姑娘现在已完全没有对陈雷的痛恨与抵触,反之而完全的倾慕和折服了。“哈哈,呵呵。”陈家三少心情大好,“这个,让哥用行动来告诉你!”“嗯,讨厌!”------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