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强调完注意事项后,江行、松林和傅靖言跟一位异能者军官一组,其他人也在分组后去了别的几处守夜,江行现在视线里已经看不到分到了别组的冒险者了。
他们现在的位置是基地的正门上方,这上面的风很凉爽,江行有些惬意地趴在了城墙边。如果没有外面那些零零散散行动缓慢的丧尸,青年都快以为自己是来这吹晚风赏月的了。
“不用解决一下吗?”
江行问那站在几米远外的军官。
“数量不多的话没有关系,白天会有人出去清理。”
基地晚上是封闭的,只能由城墙上的士兵用枪射杀丧尸,这样太废弹药,所以每天早晨日出后会有一个编制的军人出去用冷兵器清理掉基附近的丧尸。
异能者一队也会派人一同前往,而一队也是唯一一个全部由军人异能者组成的分队。
江行听着对方的解释,点了点头。
又一阵风吹过,青年舒畅地深呼吸了一口气。
舒服啊——
一旁的傅靖言原本有些心不在焉,在看到对方那舒适的模样后瞬间哑然。
大概情绪真的会传染吧。
“你不害怕吗?”傅靖言出声问道。
江行的视线没动,他还在数着城外的丧尸,倒是他身边的松林在听到对方的问话后动了动。
这还是松林私下第一次听到这个人说话,对方一直给人一种不太好接近的感觉,现实中应该也是习惯掌控一切的人,不像他江哥这么和颜悦色。
乍一下听到傅靖言说话,松林本能好奇地偏了偏脑袋。
站在中间位置的青年嘴角微扬,他收回视线,看向了傅靖言,“我没有害怕这种情绪。”
傅靖言也看向了对方。
夜色下,他面前的这个人明明是在笑,傅靖言却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道隐隐闪烁的疯狂,这让他怔愣了一瞬。
松林也笑了,他觉得江哥在开玩笑。不过松林想着江哥这么厉害,肯定是不怕那些丧尸的。
傅靖言却不觉得对方说的是一句玩笑话。
但这可能吗。
没有害怕这种情绪。
可人类生来的第一种情绪不就是恐惧吗。
“你呢?”江行想到第一次见到对方时,对方极力克制着的颤抖的手。
傅靖言回过头,看向了前方,几秒后才回道了,“我不知道。”
“你的名字很有意思。”
原本以为已经结束了的对话,傅靖言却没想到对方会愿意继续聊下去。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我经常做噩梦而已。”
傅靖言回答道。
他已经连续好几年不断地做着那些色彩鲜艳的诡异噩梦了。
傅靖言的梦境太过怪诞,每每他醒来都要花上一段时间缓解,直到清晨的大脑竖起防御冷藏掉那些梦境。
江行看了眼他,能够让傅靖言这类型的人困扰的噩梦,那是有多恐怖了?
傅靖言假装自己没有感觉到对方探究的兴趣。
“也许那些梦早就在预言有一天我会进入这个地方了吧。”
这倒是他难得透露的一句真心话了。
他们的对话似乎引起了几米外那位军官的注意,对方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情绪。
“也许吧。”
江行的视线也再次落回了基地外漆黑的一片,自从进入这个副本后,他的视力在逐渐提升。
最后,青年似笑非笑地说了句,“也许,我就是因为这个地方而生的。”
江行继续数着城外的丧尸,仿佛没有留意到他身边的人物和景色都在褪去。
渐渐的,原本城墙上来回巡视和守夜的士兵都不见了,最后,连江行身边的傅靖言、松林和那个军官也都消失了。
夜色下的城墙上空荡荡的,只有一个青年的身影还闲适地靠在那城墙边缘,但现在,青年优雅地站直了身,他转了过来,与那十米开外的怪物视线相对。
江行看着那怪物,视线在其本体和左肩上方转动一圈。
“宋文,宋意。”
原来三天前他找不到的那只精神变异丧尸就是他们俩父子。
“生前不能在一起,死后倒是融为一体了?”
怪物口中发出了非人的嘶吼声。
江行不露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眼前无疑还是自己刚刚站立在城墙上的位置。只是实际如何,江行笑着看向了对面的精神变异丧尸。
“你想跟我单挑?”江行摸了摸手中已经拿了一天的剑,心痒地说道,“但你们父子俩得算两个吧。”
“不过没关系,这一次,我会亲手送你们离开。”
江行说完,利刃出鞘。青年没有转身,手中长剑已经削掉了那从右侧冲来的丧尸头颅。
周边景象遽变,幻境消失。
江行早已不在那晚风徐徐的城墙之上,而是站在了这漆黑一片的城墙之外。
周围是自己刚刚数过的丧尸们。
……
“江哥——江哥!”
松林的双手死死地撑在围墙边缘,原本斯文俊秀的脸此刻满是焦虑和慌张。
“别叫。”傅靖言伸手按住了松林的肩膀。
一旁的军官也警惕地说道,“先别出声,注意四周,我已经联络上级了。”
就在一分钟前,他们目睹了那个青年突然站到了围墙边缘上,然后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江行已经纵身一跃跳下的城墙。
这可是足足有二十米高的城墙!
几个人在江行跳下去的一瞬间便倾身看向了城墙下方,傅靖言和松林还想伸手去抓,但是那下面什么也没有,青年就像消失在了黑暗中一样。
雁亟岳到来时,松林已经快绝望了。
在看到基地长的瞬间,松林觉得这是救江哥最后的希望了。
几天前在城外时他就见识过了这位长官的强大,可是对方来了之后却只是站在了城墙边,看着那漆黑一片的墙外世界。
傅靖言对这个长官似乎也有些忌惮,在对方到来后,傅靖言不着痕迹地减少了自己的存在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