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川明赖立刻懂了,顺口接下去,“可以作为特效药使用吗?”
“这要由你自己决定。”蝴蝶忍微微低垂下眼帘,笑容掺杂了歉意,仍然坦白地表露了私心,“而且小赖的血,很可能和无惨的血液相克,继续研究下去或许可以做出削弱鬼的毒来。”
这没什么不好的,森川明赖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尽管蝴蝶忍以为这会触碰到她过去作为实验体的不快回忆,但她没有脆弱到那样的地步。
森川明赖觉得那段记忆距离她太遥远了,遥远到她想起来的时候也像是在翻阅旧相册,心里没有任何感触。
而且她的童年,在那天以前,一直是沉浸在虚假的幸福生活中的,否则她不会对谎言那么难以割舍,即使是面对着残酷的现实。
可是现在都不重要了,那些事与她已经隔过了一道生死的天堑,哪怕是幽灵也不可能再轻易地缠上她。
森川明赖依然思念着小泉,怀念着拯救她的三位柱,唯独对鬼舞辻无惨不再存有任何情感。
爱已经不在了,恨也随之烟消云散。
她为此赔上了作为人的一生,代价已经足够多了。
不死川实弥在第二天来到蝴蝶屋,森川明赖当时正兴致勃勃地听着女孩们商量明天的午饭,她们决定要做烧烤。
她正在想什么肉做烧烤会比较好吃,背后突然伸出一双手把她抱起来,回头就对上他微微皱着眉的神情,“回去了。”
“不回去。”至少要吃完烤肉再回。
然而这个心声完全无法传递给他,不死川实弥将人扛在肩上,在一群女孩惊恐的目光里离开了蝴蝶屋。
森川明赖一路上不和他说一句话,一直到进了家门也鼓着脸,坚持沉默到底。
“喂,要气到什么时候去啊?”不死川实弥捧着她的脸,掰过她的头正对着自己,“对自己的体质也要有自觉吧,一个人太危险了。”
“实弥才没资格对我说这话,从来都没自觉的家伙。”森川明赖就是不看他,用蚊子哼哼的声音非常小声地说,把他噎得够呛。
僵持下来的结果还是他先退步了,“如果可能遇到十二鬼月的话,绝对不准擅自行动。”
森川明赖答应了,但仍然还在生气,“你还要向我道歉。”
“道什么歉?”
“为前天晚上的事情向我道歉。”
“所以我说,为什么道歉啊?不说清楚我怎么会知道。”不死川实弥紧紧抱住她,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正经,“喂,是有弄疼你吗?还是你不愿意?到底要道歉什么?”
森川明赖瞬间红了整张脸,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为、为……”
结巴了半天没有说出一个结果,在他低头给予她一个绵长的吻后,这个话题最终不了了之。
太狡猾了。
其实同时待在家里的情况是很少的,尤其是分开执行任务后,能抽出空闲的时间更少,她甚至大多时候是在赶路的时候遇到他。
对鬼杀队尤其是风柱辖区的队士来说,这应当算是他们人生里的一大奇景。
没有谁知道那个戴面具的女性队士是谁,她既不会开口说话,也不会自我介绍,哪怕被她支援救下来的队士也不知道帮助自己的人到底是谁。
他们最常见到的是那两个人偶然相遇后,会特意避开别人轻声地交谈一阵,然后分别。
躲到远处还是克制不住八卦心的队士,如果胆子够大在这时候探头,就会收获到难得一见的变异版风柱大人,听得见若隐若现的交谈声,是格外温柔沉稳的语调和仿佛蜜糖一样甜软的嗓音,有些还会觉得那个声音很耳熟。
当然偷窥被抓到的下场也是惨痛的,风柱大人对面具小姐有多包容体贴,对他们就有多凶神恶煞,似乎要把该给他们的一点点耐心和体谅都节省下来,全部留给那个女孩。
过了没多久终于知道风柱大人已经结婚,才恍然大悟勉强对他双重标准的态度表示了理解。
毕竟老婆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但是风柱,那个风柱,上辈子是积了什么福,才会有人愿意嫁给他呢?
普遍都还是单身的剑士们陷入了沉思中,把原因归结于风柱大人的妻子可能眼神不好使。
森川明赖完全不知道别人对她的腹诽,虽然她有感觉到任务中遇到的队士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但因为注意力放在别的地方没有去探究原因。
自从发现血可以将人变成鬼后,她对研究自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再也不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就算再发现自己不同于别人的地方也不会沮丧了,她的力量全部都可以为了大家使用,这是最令人开心的事。
她开始察觉到自己的感觉变得更敏锐了,或者说不是她的耳力或嗅觉变好了,而是当她专注凝神的时候,她想要听见的声音或气味都会被风从不同的地方捕捉过来,送到她耳边。
极限范围是一千米,但是过于杂乱的声音或气息同时涌入脑海的时候,也是惊人的负荷,她需要花大量的精力来分辨有用的信息和无用的干扰。
不管怎么说也是非常适合搜寻的能力,熟练掌握这项能力后,她的职务就出现了一些变化,不再被动地等待乌鸦发布任务,更习惯主动地巡游各地,去那些偏僻的角落,途中若是遇到求救申请也能迅速赶往那里。
似乎变得有点非常厉害了。她怀着一点惊讶和小小的得意,在心里欢快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