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婚礼。
因为需要花上很多的时间,想调整繁重的任务找出那样的空闲太难了,而且要兼顾朋友们的行程安排,总不能让大家暂停了任务来参加婚礼。
她觉得干脆还是算了,因为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来,何况她不在意有没有仪式。
在开春的八重樱盛放的一个傍晚,他们去神社拜了拜,在神主面前缔结了婚誓,这样就足够了。
新的日轮刀在婚后不久送到了她手里,刀匠村的村长是位体贴的人,送来的刀刃上依然雕刻了漂亮的竹叶纹饰,会和青色很相衬。
森川明赖用布包住刀柄抽出来看了很久,又收回去,抱着刀鞘去找不死川实弥,一句话也没说就把刀塞进他怀里。
“怎么了?”不死川实弥不明所以地将刀抽出来,看着刀刃在他手中染上了青色。
森川明赖高兴地从他手里把刀拿回去,收进刀鞘里,然后挂上编好的剑穗。
“怎么回事?”被她忽视的不死川实弥很不满,环着她的腰从背后抱住她,轻咬了一下耳尖,“你的刀没变色?”
挂好剑穗后她才回答:“我想要和实弥一样的青色。”
“不都是青色吗?”
“不一样,实弥的颜色更好看,我最喜欢了。”她放松地枕着他的肩膀,爱惜地将刀收好,“我想要和你一样的颜色,以后也帮我,好不好?”
不死川实弥揽着她,没说话。
森川明赖抬头看了一眼,“你害羞了吗?”
“说什么傻话?”刻意凶狠了一倍的语气怎么听都像虚张声势。
森川明赖轻轻眨眼,“可你脸红了。”
“你看错了。”
“才没有看错。”
“我说看错了就是看错了。”
“你不讲道理。”
不死川实弥不仅不讲道理,而且喜欢欺负人,这件事一直到结婚之后她才明白。
她以前竟然从来没发现,不得不再次为自己的蠢给气哭了。
虽说哭的原因其实并不是这个。
得到了新刀之后,她的阿杏也跟着回来了,仍然像以前一样不讨喜,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嘎!你胖了!胖了!嘎嘎嘎!”
森川明赖原本有些开心,听了这话气得险些背过气去。回过神的第一件事就是趁它得意转圈的时候,跳起来把它捉到手里,在乌鸦的惨叫声里熟练地从它身上拔下一根尾羽。
她总算是又回归了鬼杀队,队服和挡脸的面具都是特制的,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戴着手套和面具,不露出一点皮肤,就算在白天外出也没关系。
唯一的问题就是黑色吸热,她的衣服又不透气,即使现在还是带着几分凉意的春天,她穿上那身队服出外一天也热得满头大汗。
想到炎热的夏季火辣辣的太阳,森川明赖觉得自己极有可能在出任务的时候因为中暑倒下,要是没人把她捡回去,大概率就要在昏迷中暴晒而亡,不得不咬牙悲痛地决定改变作息习惯,洗心革面认真做鬼。
变成鬼之后,另一个可以安慰她的转变是,她觉得自己变强了。
因为鬼的身体素质原本就普遍强于人类,即使是她用起呼吸法来的效果也比从前好了很多,大概可以和柱比肩,而且她不怕受伤,这点决定了她大多数任务都可以应付自如。
不死川实弥原本并不放心她独自去执行任务,可是森川明赖却觉得两个人一起去杀一只鬼,大部分还不是十二鬼月,对人手紧缺的鬼杀队来说是可耻的资源浪费,非常不愿意让他同行。
为此又起了争执,数不清是结婚之后闹过的第几次别扭,只有这次特别狠,最后森川明赖气呼呼地去了蝴蝶屋,委屈巴巴地一头扑进蝴蝶忍的怀里。
明眸善睐的虫柱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只用了一顿饭的功夫又令她开心起来。
森川明赖涮着寿喜锅里的牛肉,吃得忘乎所以,已经不记得自己还有个家,甚至非常想在蝴蝶屋多待几天。
蝴蝶忍在饭后和她说起了实验进展的最新成果。
“你的血可以将人变成鬼。”蝴蝶忍开口就是暴击,砸得她头有点晕眩不知所措。
“不过并没有实际尝试过,这只是我根据在其它生物身上的实验得出的推论。”她继而解释,“而且异变的生物也没有产生强烈的攻击倾向,仍然会正常地进食,这应该与你本人的意志有关。”
这个结果好像不太意外,因为她变鬼的缘由和其它鬼是不同的,和无惨一样通过药物转化为鬼,说不定在某些地方具有共通性也很正常。
难过的情绪早就在从前的意外里一次次消耗光了,森川明赖平静地听着蝴蝶忍的分析,只是想到往后要注意这点,不能因为疏忽把别人变成了鬼。
好在蝴蝶忍接下去的话打消了她的顾虑,“小赖的血没有那么强的侵蚀性,要想把人变成鬼,除非你一次性给出大约三分之一的血才行,不达到这个量是不可能的。”
蝴蝶忍说到这里停下来,仿佛是深思熟虑过,“但是就算没有成功,在得到你的血向鬼转化的过程中,身体机能会得到强化,哪怕不能使断肢再生,也可以让伤口迅速愈合。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