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你来我往间,已经有不少人关注着南知意这边的动态。她既是顺天府贵女领头的那几个,又是主人家,一举一动间无不引人瞩目。
何宁宁无奈道:“我们差不多就行了,别玩过了。”
人都吓成这样了,南知意也懒得再逗她,让丫鬟递给她一张帕子,示意她擦擦自己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回去让你哥哥安分点,我自然不会找他麻烦,要是再敢乱来,看我怎么收拾他。”她也没真的伤着,自然不可能把他送去受刑。再则虽然是卢四郎冒犯她在先,可世人、尤其是能够随意在外走动的男子大多都是偏袒男性的,就算相识的人偏心她,传到别处去呢?
私下整他的机会多得是,她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卢四不爱惜羽毛。
“多谢郡君。”卢五娘总算是松了口气,她在这辛苦半日,总算是得了想要的东西,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只是这清河郡君同她身旁那些人,又傲慢又不讲理,还喜欢耍人玩,她以后见着了,一定绕道走!
卢五娘觉得自己再跟这几人待下去会得病,忙道:“郡君且玩着,我先告退了。”
南知意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赶紧去。”她还嫌她在这碍眼呢。
卢五娘小心觑了眼她的神色,发现并她没有多余的表情后,方才放下心来,随后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找带她来的那几人说话去了。
“云裳呢?”送走了卢五娘,南知意这才想起今日一整日竟然都没看到朱云裳。
何宁宁拍了拍脑袋,“我竟把这事给忘了!她昨晚有些发烧,今天都还没好,我去找她时让我帮她带话说她来不了了。”
南知意眉头微拧,“好好的,怎么就发烧了?我们改日去看看她吧?”
何宁宁点头应允,“是该去看看,她今日也只让人给我传了话,我也不知道她病得如何了。”
几人刚才说话时,声音没有刻意压低,可也没有大声说话,故而只有身边一些人听到了,其余人只能从她们神情和面容上判断个大概,知晓是起了争执。
“五娘,你刚才跟郡君是怎么回事?”卢五娘一回到座位上,同她相熟的人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卢五娘当然不敢说原因,刚一来就同清河郡君闹了矛盾,那她以后还要不要在顺天府混了,便含糊道:“唔,我母亲让我同郡君说点事,可能郡君不是太高兴吧。”
那少女也隐隐放下了担心,人是她们带来的,要是她真的做了什么事或是说错了什么话,她们也脱不了干系,“没事就好,郡君人很好的,又比你小些,你就拿她当妹妹,她自然也会对你好的。”卢五娘继母有亲生女儿,她为了讨继母欢心,对继母生的妹妹也是百般的好,就差给她妹妹做半仆了。
卢五娘有些讶异,“可是郡君比我也小不了多少呀,她妹妹今年不过六七岁而已。”果然都是一群奇怪的人,也是,围在她身边的,能正常么?
少女显然不认同她的话,“小一点难道就不是小么?我们顺天府的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哪里不对了?”
“就是。”一旁执着团扇的小姑娘也道:“郡君人多好呀,当年我在山上别院住,那日郡君同蓟北王出来学骑马,郡王仪仗,旌旗蔽日,好不壮观。我想出来看,我阿娘却非要让我睡午觉,我就一直哭闹到她同意。后来就地动了,等我们再回去看时,我平时住的那个屋子都塌了。”她感慨道:“要不是当初出去看郡君学骑马,我现在哪能坐在这跟你们说话?”
她这点故事其他人都不知听过多少遍了,然后就算是再听一次,仍是心有戚戚焉的点头,“你说的对,只是你家山上那个别院本就修的不够好。”
“是啊。”她点点头,“要不是地动,还不知道那些工匠偷工减料呢,这不是要人命吗,后来都抓去官府问责了,再建庄子我们家就特别注重这些。”
卢五娘抽了抽嘴角,想反驳,却又不知从何反驳起。这些天的经历给她隐隐一种感觉,顺天府这些人,简直都给她洗脑了!
半晌后,卢五娘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你们说的是。”
旁边的人点头赞许,颇感欣慰道:“你能明白就好。”
这场宴会十分热闹,玩到最后可以说是宾主尽欢,人人面上都带着七分笑意、三分醉意。因听说她们喜欢吃自己府上的桂花糖藕、海棠酥、榛子糖等小食,南知意甚至让她们一人带了几样自己爱吃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