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满屋子的姨娘,我不管外人怎么说她们,进了我们西门家,便是我西门大官人的人,我平日里待她们便恭恭敬敬的,你怎么敢对她们不尊重?”
“爹,我没敢不尊重……”
“当着她们的面又砸又摔还说尊重?大姐,我今日把话放在这里,月娘是你亲母亲,姨娘们是你亲姨娘,你但凡再在她们面前摔脸子,我铁定会狠狠地治你,可记住了?”
“我记住了……”
“还有你这个名字,叫什么大姐?害老子骂你都不顺口,往后叫朋朋,西门朋朋挺好听的。”
满屋子人都笑了,娇儿上前把朋朋给扶起来,月娘叫给朋朋拿点心,一屋子女人转脸又说说笑笑的,开心起来。
我叫人把银票给陈敬济送去,又叫把话带给他。
不几日,陈敬济带话回来,说是老泰山想要多留朋朋几年他也理解,不过还是想早些把朋朋娶回家,至于小妾他是不会纳的,银票过几天他会亲自给送回来。
这话听得倒也象是句人话,却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是个gay,所以同时具备两性思维。
所谓,十个男人九个骗,还有一个是教练,十个男人九个渣,还有一个在造娃。
反正男人脑子里横顺少不了两件事,一为财一为色,不为财色为义气的,只有武松那样的缺心眼儿。
说起武松,心里又是怪怪的,请他吃完羊肉,这个人便再没打过照面,凭空里消失了一般。又一想,系统已经剧透早晚我会死在他手里,还总惦记他干什么?嫌命长吗?
又一日,应伯爵约我吃酒,本不想去的。
这个货名声比我还差,人倒是不坏,只是脑子有点不太灵光,一起混的那几个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过我也不想得罪他们,毕竟这些人是我发展的微商下线,店里那些好东西他们自用了不少也往外卖了不少,每个月都不少替我赚银子。
应邀去吃酒,除了花子虚病着,别的人全都来了。
十来个混蛋坐一桌,场面很是壮观。
老应叫了几个娼妓来陪着,坐我身边的这个,脸上糊得粉足有鞋底子那么厚,一边唱曲一边掉渣子,一首曲子唱完,那张脸白一块黑一块实在是没法儿看了。
给了赏钱,应伯爵便催着她快走,哀叹道:“现如今这城里没有漂亮姐儿了,一个个的没人样儿,往后咱们可上哪儿玩去?”
孙天化笑得猥琐:“好看姐儿都叫大官人一人收了去,咱们连汤都喝不上。”
我拿着花生米砸他:“打你个寡嘴!”
满桌子人都笑,云理守道:“其实城里还有个暗娼不错,名唤潘金莲的,怎叫个肤白肉细,嫁了个男人丑得没法儿看。
我去找她弄了两回,倒也滋润得很,到了第三回便上当了,他那丑男人竟然就在床下钻着,看我脱了裤子他便出来揪住我打,将身上银钱都抢干净了,临走还踹了我一脚。”
满桌人全都笑他倒霉。
孙寡嘴说:“大官人已经替你出过气了,前几日托着太爷将她夫妇关起来,怕是现在还没出来哩。”
云理守道:“出来了,昨日刚出来,打老远就看见她整个人瘦了一圈,可怜儿见的。”
应伯爵笑他:“怎么滴 ?还不死心?银钱没被抢够,还是三寸钉那一脚没把你给踹废了?”
我看着酒杯道:“往后那个女人莫再沾了,她家男人不知道,她家二叔可莽得很。”
众人都知道武二那天在大街上把我打吐血的事,话题就此止住。
从酒楼里出来,我叫代安他们先驾着马车回去,我想随便走几步醒醒酒,转到前面的巷子里,正瞅见两个人在撕扯。
男的揪着那女人的领子道:“装什么正经?进牢里几天就当你自己干净了?一日为娼终身为娼,叫你陪我一回还不肯?我可给你现钱哩。”
女人用力挣他:“哪怕我是个娼也不会服侍你,死了心去,当心我唤我二叔过来,一拳打你个穿心透亮!”
男人笑道:“哈,我说你怎会贞洁成这样?原来是看上你二叔那个夯货了?吃过没?睡过没?他那丈二金刚的身子你可享得住?没把你这身细骨头压碎?”
潘金莲扬手就抽了那男人一耳光:“敢骂我叔叔,看老娘我不打死你!”
那泼皮见她发狠,咬牙切齿挥拳便打,连着照潘金莲身上打了几拳,那妇人竟是宁死不屈,抱着他的手臂咬得鲜血淋淋。
泼皮揪着她头发挥拳就要照脸上招呼:“你这□□胆敢咬我,你信不信我……”
我上前一把抓住他手腕 :“光天化日的作什么?”
那泼皮矮了我多半头,当即腰一弯:“大官人,是这银妇打我骂我,看她把我给咬得都出了血,我这就要上官府告她,你与我作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