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吆,我的好大哥,可不敢……小弟我还要在孙家庙混呢,还有我的家人,要是……”
“所长放心,我们不会乱来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们都不会在你的地盘上搞活动,特别是进行大的破坏活动。”张世振说。
“谢谢大哥,真心谢谢大哥!有大哥这句话,小弟就放心了。还是那句话,以后大哥有啥事尽管说,只要能做到的决不推辞。哎!大哥,您刚才说的破坏活动,那前段时间镇上油库爆炸……”
“怎么?想破案了?那你也得看看这案该不该破,万一破案之日就是送命之时,那你还敢破这个案子吗?”
“不不不……小弟何德何能,如何破得了这惊天大案?日本人调查了好久,宪兵队几乎把镇上人都抓去问了一遍,一点线索都没有,最好只能不了了之。刚才小弟只是随口问问,以后再也不问了。好了,大哥你们收拾收拾,一会有人过来接你们。哎,大哥,不是给你们钱了吗?咋没买身衣裳?这衣裳可……算了,一会让人带几件衣裳过来,你们都换上,别太寒酸了。”
穿着崭新的衣裳,端坐在马车上,张世振三人悠然自得。若不是晚上街道没人,二蛋和大熊真敢招手致意。张世振狠狠瞪了两人几眼,两人这才老实了许多,在十几个警察的保护下,晃悠悠给出了孙家庙。
向南走了二十来里,马车要拐道了。金翰林命令把伪装的严严实实的三个箱子从马车上搬下来,又把张世振拉到一边:“大哥,只能送到这里了,剩下的路就得委屈您把东西背回去。这是一些吃的,够你们三人吃几天的;还有三把盒子炮和几百发子弹,您和那两位大哥路上护身。”金翰林拿过两个包裹,嘴巴贴近张世振耳朵:“大哥,几天后,有一批物资要在怪风**货,主要是粮食和弹药,你们可以如此这般……”
“多谢所长,有情咱们后补!”张世振一抱拳,背起一个大箱子走进黑暗中。二蛋和大熊背着箱子和包裹,提着盒子炮,跟在后面紧走。
箱子大,而且沉重,可是三人一点也不敢停留。大熊几次要替张世振背箱子,都被拒绝了;替二蛋背箱子也被拒绝。路程还很长,谁都不是钢铁身躯,不能给别人增加负担。
约莫走了二十来里地,三个人汗流浃背,出气也不均匀了。二蛋尤其气喘的厉害,豆大的汗水直往下掉,原本夜黑就看不远,这下更模糊了。张世振听着二蛋的喘气,观察了一下周围,决定在前面的树林里休息一会。
多年戎马生涯,尤其长期执行特殊的作战任务,张世振练就了超常的听觉和洞察力,一进入树林就屏住呼吸倾听和观察,并打手势让二蛋和大熊也注意周围动静。也不知是黑暗中没有看见手势,还是累得啥都不想干,二蛋和大熊并没有观察周围,还气喘吁吁地弄出不少动静,结果影响的张世振啥都看不见,也听不到。张世振小声训斥了二蛋和大熊几句,无奈地卸下箱子,靠在树干上歇息。
一阵轻轻地窸窣声,如风一般急速窜过来,眨眼间就将三个人团团包围。二蛋和大熊惊得目瞪口呆,跳起来就要拼命,无奈对方太快了,几杆枪口齐齐指着两人脑袋,生生把两人按在地上。
但是这伙人没能制住张世振。不但没制住,还被他瞬间放倒了两人,没人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的。本来他可以趁机逃脱,至少可以跳出包围。但是他没有跑,二蛋和大熊已经被制住,无论如何都得救出来。他在放倒那两人的同时就看见不远处一个黑衣人不住的打手势,断定这人就是头目,纵身一跃扑向黑衣人。
黑衣人当然不是吃素的,看见一团黑影急速撞了过来,急忙抬起盒子炮。可他还是慢了那么一点点,不等枪端平,一把盒子炮已经顶上脑门,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见枪机是打开的,只要对方手指轻轻那么一动,自己小命可就交代了。
“不许动!”张世振冷冷喝道。
“快,确实太快了!不过好汉,你再快也只是**枪,只能对准我一人。而你脑后,至少有五杆枪口,所以……”
“叫我好汉,我很享受,因为我配得上。但是你不是,你的手下都算不得好汉。瞧瞧,除了你这把盒子炮还算几成新,其他人都拿的啥玩意?别说五杆,就是十杆枪对准我又怎样?能打响吗?又能打准吗?弄不好炸膛了自个的小命可就交代了。”
“哎呀,真是天外有天啊!就这么点功夫,又是夜里,居然能看清对方的武器,真心佩服!不过,只要有一支枪打响,你就完了,再厉害有啥用啊?”
“是吗?那就试试!只要任何人敢扣动扳机,我保证打出你的脑浆。在我中弹以后,我还能转身,把剩余的子弹全都打到后面这些人身上。怎么样?打个赌,就用命?”
“你……拿命打赌,这是我们常用的招数,倒让你先用了。不管咋说,我们人多,你们人少,赶紧缴枪,我们放你们活路。”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都听好了,老子跟日本鬼子浴血奋战,不知死过多少回,早就无所谓生死。千百个日本鬼子也抓不住老子,大汉奸藏到鬼子军营中老子照样给他脑袋上钻个窟窿。你们区区几个土匪蟊贼,敢挡老子路,难道就不怕有人送你们下地狱吗?不怕子孙后代戳你们脊梁骨吗?”张世振骂的荡气回肠,听的那帮人全都一震。
“你……打鬼子?”
“他妈的,睁大狗眼看看,老子要不是打鬼子的,能有这么好的枪吗?再看看你们这帮怂货,就知道欺负自个人,见了鬼子连屁都不敢放你一个,真替你们害臊。”大熊破口大骂。
“哎,我们咋就欺负自个人了?你咋知道我们不打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