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连长,那些鬼子特务也要埋了。不过,山梁下面就可以了。”
“啊?鬼子也埋?这恐怕……”
“吴连长,活着是鬼子,死了就是尸体。尸体是没有罪的。再说这大夏天的,尸体很快就臭了,过往行人咋走路啊?不但要埋,还要深埋,不能让野狗刨出来,万一让其他动物吃了,以后打猎还能吃吗?埋完了在坟前立个牌子,写上多少个鬼子埋在里面。这样鬼子来了就不会欺负山梁上的烈士,以后说不定也会掩埋咱们阵亡弟兄的遗体。”
“张班长不但军事素质过硬,其他方面也不一般啊!说实话,以前我们只掩埋自家兄弟的遗体,从来不管鬼子。结果鬼子经常**烈士的坟墓,有的挖开暴尸,有的扔手雷……反正不让好埋。说的对,不管谁的,都是尸体,应该掩埋。弟兄们,按照张班长的命令,埋尸!”
一仗下来,彻底改变了吴凯对张世振的看法,想吞并张世振及其部下的念头打消了。军事素质比自己强,其他方面也不输于自己,就是勉强让其归属,也难以管住,还是让他自由驰骋吧!
临别的时候,吴凯硬塞给张世振一架望远镜和一些罐头:“张班长,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叫你班长,下次再见时应该称呼张排长或是张连长。河曲村一旦受到攻击,原谅我不能及时支援,因为听不见炮声。一旦吃不消,尽快向西靠拢,只要听见炮声,我绝不怠慢!”
“谢谢吴连长,有您这份心意,我就足了!”
回到河曲村已是半夜。宋天对阵亡两名兄弟,负伤六人,却只带回一具掷弹筒和一挺机枪耿耿于怀:“好我的大班长,那可是两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总得有个说法吧?”
“不是说了吗?都是烈士,跟其他阵亡的弟兄一起掩埋了,四连记着,咱们弟兄也都记着。以后见着他们家人,一定要给抚恤金,还要好多给,再以后阵亡的弟兄也要照此。”
“班长,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他们肯定是烈士,也肯定得给抚恤金。但是……不是打死了三十多个鬼子汉奸吗?除了手炮歪把子,不是还有三八大盖吗?特务不都拿的盒子炮吗?东西呢?”
“这个……那个……四连不是人多吗?多拿点也是该的。再说都是暂编团的,还啥你的我的,咱们有难他们不是还得过来帮忙吗?”
“这就不是一码事……唉……跟上狼吃肉,跟上……算了,不说了。前面负伤的弟兄还没好利索,又增加了六名伤员,好在伤都不重,而且带回些急救包,还能对付一阵。说实话,咱们这么多人,得有个卫生兵,药品也要多备一点,不然这日子不好过啊!”
“老宋,你也是异想天开,哪有班里配备卫生兵的?药品倒是可以多准备一些,到了紧要三关总能用上。鬼子很快就会报复,而且很快就能找到这里,咱们得做好准备。
“班长,东西都让四连拿走了,就让报复四连去呗!”
“四连肯定会遭到报复的,但是人家位置好,有子母河天险,不会有太大问题。就是咱们有点麻烦,来河曲村还不到一月,不能就这么随便让鬼子赶走,得守一段时间。”
“班长,这些天我又对地道进行了改造加固,只要弹药充足,几百个鬼子汉奸休想攻上来。现在的问题是鬼子究竟从哪个方向来?三面都是子母河,难道要从北边绕过来?”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可能性不大。毕竟这是咱暂编团的地盘,至少不是他鬼子的,大部队轻易不会越过子母河这道天险,而小股队伍也起不了多大风浪。倒是河曲村南边那几里河道,虽然比其他地方要宽许多,但是水浅,大多地方还不到一米深,最深处也不到两米,而且只有不多的几处,随便就能绕过。只要不发洪水,鬼子步骑兵就能涉水过来,重机枪、迫击炮等武器也能抬过来。所以,我估计鬼子还是会从南边过来。北边最多过来几个搞侦察的,或是从野猪梁侦察返回来的几个鬼子特务,不够你老宋塞牙的。”
“那倒是,现在有了两挺机枪,还有掷弹筒,都是老兵,十来八个鬼子汉奸真不够塞牙的。如果鬼子涉水过来,半渡而击那是兵书上写的。可是小山位置基本在小岛的中间,还稍稍靠北一点。南边地堡距离子母河北岸约一千五百米,南岸约一千六七百米,没法半渡而击,只能把鬼子引上岸,到达村子前面再射击。有利的方面是距离近,能最大限度地消灭鬼子,还能捞到战利品。不利的方面就是一旦鬼子冲进村子,就会利用树林和院落掩护,很难全歼了。”
“工事不可能一下就能搞那么完美无缺,在战斗中会逐步完善的。机枪组拉进地道,机枪掷弹筒全部配给机枪组。一组和三组也拉进地道,具体由你来部署。二组撤回石洞,照顾伤员,搞好后勤。望远镜给侦察组,在北边高处全天候隐蔽埋伏,一有情况立即报告。”
二蛋和王四回来了,也带回了团长的指示。团长对张世振能在这么短时间就拉起一支队伍非常满意,命令将三班扩编为特务排,直接受团部指挥,并任命张世振为特务排排长,宋天为副排长,所辖各班班长由排长任命。特务排近期的任务就是稳固驻地,加强训练,高质量的发展队伍,一旦有重要任务,立即就能拉出去。
“嘿嘿,团长说话还真算数,咱们这就成了特务排了。班长,噢,得叫排长,这个组就不能要了吧?得叫班是吧?各组组长得是各班班长是吧?关键是……我跟二蛋得官复原职了是吧?”大熊咧嘴直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