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振预料孙疤子这几天可能要闹事,吩咐宋天、常万林、常万炳和刘庆武秦立本几人一定要忍耐,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手,不能因小失大。当然,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该出手时还得出手。
“张老旦,你他娘的不好好干活,瞎几把乱瞅啥呢?”孙疤子摇摇晃晃的溜达了过来,右胳膊吊在脖子上,手腕上缠着纱布。两名伪军屁颠屁颠跟在后面,都大背着步枪,耀武扬威。
“吆!是孙班长啊?又来检查?我正在干活,这不您来了吗?抬头跟您打个招呼。”张世振点头哈腰,满脸堆笑。
“打招呼?我看你小子是看笑话吧?你瞅瞅,手腕还没好呢!这都是你小子的功劳,我是不是该好好感谢你啊?”
“对不起,对不起,上次实在是对不起!等过几天干完活了,我一定请客,上等的大馆子,好好孝敬您!”
“请客?还上等的大馆子,你他娘的糊弄谁呢?活一干完,你小子早走得无影无踪,上哪找去?前些天,建炮楼催的急,老子就没过来。现在炮楼马上就成了,咱们这账也该算算了。按照以前的惯例,给你小子一个机会,你先说,只要老子满意就成。”
“孙班长,上次确实是我不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一次。要不,等我出去挣下钱了,再给您孝敬些银两?”
“哈哈哈……张老旦啊张老旦,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孙疤子为啥叫孙疤子吗?知道脸上这疤是咋来的不?砍的!你小子毁了老子的手腕,请客花钱就想了事?可能吗?老子缺你那几个小钱?再说你现在能拿出钱也成啊!既然你拿不出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那还是我说吧!你自己砍断右手腕,左手腕也成,这事那就算过去了,说不定老子还能送你些钱,保证够你生活几年。如若不然,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孙班长,您看这事弄的,要不,我给您治治手腕?我祖上行医,多少会些接骨疗伤的医术,保证给您治好手腕。”话一出口张世振就有点后悔,连三岁孩子都哄不过去,孙疤子能再上当?
“啊呸!我把你个扯谎脸都不红的狗东西,有那医术能跑这儿受苦?真当老子缺心眼是吧?妈的,本来老子还想等两天,既然你他妈的还想谋害老子,那就别怪老子心狠手黑!六子歪嘴,你俩过去,把这小子的右手给我砍下来……哎吆……妈呀……”
躲不过去了,只能先下手为强!谁都没有看清楚咋回事,刚才还有几米远的张世振已经贴在孙疤子身边,一只手捏着孙疤子左胳膊,另一只手抽出了马牌撸子。孙疤子双膝跪在地上,脸面扭曲,杀猪般的惨叫着,左胳膊好像被卸掉了。
两名伪军刚把步枪端在手里,常万林和常万炳手持钢钎铁锤扑了过去。近身相搏,长武器倒不如短家伙。三下五除二,两个伪军就被打倒,步枪也到了常万林兄弟俩手里。
“不许动,谁敢动我就打死他!”张世振枪管顶着孙疤子脑袋。
四面八方跑过来的伪军警察都停住了,所有枪口都对着张世振几人。张世振拉着孙疤子躲在一块石头后面,常万林和常万炳手持步枪向四周警戒。宋天和其他战俘纷纷找地方躲避,首先要保护好自己,不能为伪军和警察挡子弹,更不能成为人质。
据点大门关上了,四周制高点站满了伪军,唯一的一挺机枪搬到门口旁边的大石头上面,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张世振他们。小队长气汹汹走了过来,手枪指着张世振:“张老旦,你他娘的三番五次跟老子作对,是不是想造反啊?放开他,不然打碎你的脑壳。”
“队长,我没有跟您作对,也不敢跟您作对。可是您看,孙班长他非要砍掉我的手腕,我给他赔不是,请他吃饭,给他赔钱,怎么都不行,非要置我于死地。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不是?您说我能不急吗?总不能活活等死吧?”
“张老旦,你以为你还能活吗?就算我今天放过你,皇军能放过你吗?赶紧放下武器,我给皇军说说,兴许能免你一死。要是你执迷不悟,那就怪不得我了。”
“张老旦,我好心好意让你留下,结果你……赶紧放下枪,放下,不然我饶不了你。”马所长跑了过来,后面跟着秦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