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杳这晚没有跟随大部队回酒店,而是睡在了福利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以前的女主真的把关于福利院的一切都铭记于心,卫杳穿着院长找给她的睡衣,脑袋枕在院长腿上,听院长语调温柔地说话时,她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甚至莫名其妙的,她有点恍惚。
似乎很久以前,她也曾这么躺在一个人的怀里,听那人温温存存地同她说话。
……那是谁?
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个什么头绪,卫杳索性不再想,顺着院长上一句话,说起总导演让她下期唱歌的事。
“你答应了吗?”院长问。
卫杳点头。
“那么你想唱吗?”
“想。”
“那就唱吧。”院长笑容温暖和煦,“我知道我们红红一直都是最棒的。”
卫杳睡下了。
然后做了个美梦。
梦的大致内容是,她抱着她便宜老公的大腿,哭着求他别和她离婚时,便宜老公一把捉住她往床上一扔,边脱衣服边邪魅狂狷地说,老婆,我还是喜欢看你在床上哭。
卫杳被这个梦美醒了。
她美得两眼发虚地望着天花板,想她果然是要步入成年期了,不然怎么无缘无故会做这种梦?
不过梦里她便宜老公的身材真好,要胸肌有胸肌,要腹肌有腹肌,她记得梦里的手感,那是相当的不错。
不知道现实中她便宜老公的身材是不是也像梦里这么好。
起来刷牙洗脸吃早餐,准备离开福利院,去机场和节目组的人汇合之时,卫杳犹豫了下,还是选择向院长坦白。
毕竟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院长都是女主最敬爱、最看重的长辈,结婚这种大事,即使是不能对外公开的隐婚,院长也理应是知情者。
于是站在福利院的大门口,卫杳拉着院长的手就开始说了。
“院长,我一直没告诉你,其实前年我和……”
还没把便宜老公的名字说出口,小食堂的掌勺阿姨挎着菜篮子过来,笑眯眯地和卫杳打招呼,说红红这就要走了,不多住几天吗?
卫杳说是,下次没通告了再来。
掌勺阿姨又说了两句,就出门买菜去了。
目送掌勺阿姨出去,院长示意卫杳接着被打断的地方继续说。
卫杳顿了下,笑着摇头:“没什么,也不是多重要的事。节目组的车来了,我先走了啊,下回再来看你们。”
院长把她送上车。
直到车拐了个弯,再也看不见院长的身影了,卫杳坐好,摸出耳机听歌。
这几天她临时抱佛脚,The Sun出的那几张专辑,包括零零散散出的一些单曲,还有各种现场live,她全都抽空听完了,算是大致了解了The Sun的演唱风格。
现在她要听的,是在她穿来之前,由以前的女主随手录下的一些灵感和demo,以及已经制作完成却并未正式发行的几首女主自己单独演唱的曲目。她打算凭借这些来琢磨出独属于女主个人的演唱风格和技巧等。
卫杳有个想法。
她想把女主原有的风格,与她这个种族特有的语言天赋结合起来,糅合成一种全新的演绎方式。
不然让她在节目里唱歌,其实大家多多少少都听过她的歌,知道她的音色、她的歌声是怎样的,这重新唱,也顶多是表明她的失声已经痊愈了,她能继续唱了,除此之外,还能表达出什么?
反正要翻盘,不如搞个大的,搞个谁都要对她刮目相看的特别大的!
这样一来,哪怕是那些骂她自从The Sun解散,她就不会唱歌了的喷子,也得无话可说。
卫杳幻想着未来只要她一开口,所有人就都会变得瞠目结舌的场面,一时间很是激动振奋。
这时,音乐播放器自动切换下一首歌曲,开头就是一段特别飘渺空灵的吟唱,优美曼妙,极其抓耳,没个防备的卫杳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惊为天人。
她仿佛得了帕金森,手指哆哆嗦嗦着去拿手机,想看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这是女主唱的?
简直好听到炸!
长达二十秒钟的吟唱结束,接下来是一段轻快却温柔的低音,像是潺潺流水,听起来非常舒服。等到副歌部分,旋律层层递进,末尾的高音爆发得恰到好处,整首歌曲完美到几乎没有任何瑕疵。
歌名叫《梦》。
卫杳把这首《梦》单曲循环了好几遍,忍不住打电话给赵锐,问他这首歌这么好听,为什么没收录进专辑里。
赵锐说:“你忘了,当初董丞说这歌他唱不出那种感觉,不适合他唱,你就把这首歌用别的歌替换了。”
卫杳沉默一瞬,郑重道:“赵哥,我想出专辑。”
这样好听的歌,不该因为董丞的一句话就不见天日。它理应被更多的人听到。
赵锐也沉默了。
然后说:“你出事前也和我这么说过。”
“?”
“出事后,你就说你再也不想出专辑了。”
所以赵锐才推翻了先前为她量身制定的音乐计划,把她往演戏这上面推。
“你现在是想通了吗?”赵锐问,“你确定你能突破心理障碍,能毫无压力地站在舞台上继续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