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带你去感受大自然的美好,山上花多树多云也多,随便照着一画那可都是大师手笔!”
晏柏松一拍手,一张开,闭眼想象山间的清新气息,鼻间却逐渐钻入一股奇怪的腥味。
他皱了皱鼻子,问:“什么味道?”
晏久初尴尬举起两只手,“是我的小鱼干。”
晏柏松:“……”
他的清新自然被破坏了。
可是妹妹不能教训,哎。
于是他收起手,负到身后,问晏久初和晏敏初道:“那两位妹妹愿不愿意明天跟着二哥哥一道上京郊那白云山上作画去?”
晏久初和晏敏初齐刷刷点头。
“可是。”晏久初拉了拉晏柏松的袖子,“二哥哥,娘亲那里……”
晏柏松拍拍胸脯,“放心,包在二哥哥身上。”
就算是亲娘,也不能阻止他想带妹妹感受艺术熏陶的决心。
***
西沉日暮,临安王府
“云归回来了。”
付云归一进门,就看见自家母亲端坐厅堂,慈祥的脸上挂着他认为不容乐观的笑。
果然,他刚一坐下,大长公主就道:“今日叫皇上给你看的画像,你可都看了?”
付云归面色镇定,“看了。”
“是吗?”大长公主连茶也顾不上喝了,赶忙问道,“可有中意的?”
付云归想了想,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母亲,皇上刚登基未满两年,事务繁忙,以后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他带我看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大长公主道,“我给你送到大理寺的那些,你有认真看过吗?若非实在没办法,我会去麻烦皇帝吗?”
“孩儿说过,此事不急。”
“你不急清之可急!”大长公主撂了茶盏,“那小子知道我这边行不通,早就自己巴巴地去找福嘉郡主了,给人家一口一个姑母地叫着,要她帮那留家女儿来议亲!”
“你说说,你都还没成婚,他就这般火急火燎的,像什么样子?再这样下去,我临安王府就要成为整个京城的笑话了。”
难道不是早就成笑话了?
付云归眼观鼻鼻观心,“那我去教训清之。”
“我!”大长公主一拍桌子,竟被自家儿子这话给噎着了。
她想了又想,拍案道:“不行,就算清之不急,你自己也不小了,还是得给我相看起来。我觉着,连家那朝容县主就不错。”
付云归叹气,“母亲。”
大长公主一锤定音,“反正明日你休沐,我派人给连家送封信,叫你们上白云山上相见一番,我正好也去白云观拜拜神仙真人,给你们兄弟祈祈福。”
付云归冷静下来,“明日没办法休沐,左家和纪家的事还没处理完。”
“清之不是乐的为留家那女儿鞍前马后吗?你就交给他去好了。”大长公主说的理所当然。
“母亲,清之还有自己太常寺的事要忙。”付云归提醒道。
大长公主嘲讽道:“他自己都快不记得自己还是个太常寺少卿了,难为你还替他记得。这事他要献殷勤你就让他献去,你给我松松手,好好惦记惦记你自己的事。”
付云归说不过她,闷头喝了口茶。
定遥大长公主见他不说话,知道他是默认了。于是她又自得地看起自家儿子,越看越满意。
只是她千想万想也想不明白,她这个自小就在各方面都极为优秀的孩子,怎么就不热衷于婚姻一事。而小儿子付照却是完完全全与他反了过来,恨不得明日就成亲。
这哥俩,怎么就不能中和一下。
她摇摇头,默默叹了一口气,想到付照,就不免想起那桩不省心的事,她复又端起茶盏的手一顿,小心着试探道:“云归,你同母亲说实话,你在外头有没有……”
“没有。”
付云归回应地十分果决,大长公主这才稍稍放心。
她这个大儿子,多半还是靠谱的。
绝不会干出那种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