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安:“那你还是别忍了,我记得他爸妈都有心脏病。”
徐宛便只能一撇嘴,接着网页上手工织品的视频继续自学。
他还没想过登堂入室,假如俞偲愿意明说两人就是将来也会一起过日子的关系,他也已经知足了。
只是这种话当然不能由他来说。
白小少爷也是有自尊的,徐宛自以为他的直球已经足够把正常人打得鼻青脸肿了。
就是俞偲那个逼好像不太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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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野遥阔,徐宛熬至深夜,忽然听见了一阵轰鸣。
由远及近,听上去像是飞机,不过市中心并非飞机航线的必经之处,以往都很少听到这样的噪音。
俞偲和他连着语音,同样听到了这声音,但两人都没有深说,只是安静地忙着自己的事。
临近年关,回家的人太多,经过的航班也越发多,都是情有可原的事。
“徐宛。”俞偲的声音瓮声瓮气的,但很轻,或许是时间太晚,担心惊醒了其他乘客,“你今后是怎么打算的?”
徐宛打了个呵欠,懵懵道:“没怎么打算啊。医学生是八年学制,我离毕业还早着呢。”
“我是说……”
俞偲的声音停了片刻,接着说,“没什么,你是不是困了?去睡觉吧?”
“你有听到刚才飞机的声音吗?”
“它们吵到你了吗?”
“没有,只是想起了我外公。”
俞偲迟疑许久,轻声问:“你想说吗?”
“这有什么想不想说的。”徐宛对他的小心只觉好笑,“我外公是很好的人,就是走得早了点。大概——我七岁的时候,他在A国治疗,一天几十万的药,每过一两个月就要做一次手术,给出治疗方案和参与手术的都是世界级的名医……不过我们都有预感,他自己也不愿强求。”
“不是想炫富哦。只是觉得,再多的钱也留不住那些……该走的人、想走的人、不能不走的人。”
“他走时我哭得最凶,他和我说,想谁的时候就看看天,和我同样思念彼此的人会乘着飞机奔我而来。星星就是他们的航班,越亮的,就是离我越近了。”
“可是年纪越大,总觉得天上星星也变少了。而且我也知道了星星和人根本毫无关系。”
“我思念的人们都不来,可能是因为他们没有思念过我。”
俞偲问:“你喝酒了吗?”
“非得喝酒才能说这些煽情的话吗?”
“这倒不是……”
俞偲叹息一声,低低说:“我是怕我不小心说了肉麻的话,你不喝酒,不就记住了吗?”
“哈?”徐宛止不住地大笑起来,他一边远眺窗外偶尔穿过大路的车尾灯,一边给阳台的花都浇一点水,“你说说看,我倒要听听能有多肉麻。”
俞偲听上去相当为难:“我不会说那些话。”
“我都给你说了三个月了,难道你一点也没学会吗?”
俞偲再度叹息出声。
“就是因为你很精通,所以我害怕会班门弄斧。”
徐宛软下声线,娇滴滴地缠他:“说嘛说嘛——我想听,这点小事都不答应人家?”
俞偲那边传来了几声笑,随后他说:“也没什么肉麻的……就是,刚才那班飞机,有没有可能就是我的星星?……虽然没有准确停靠,但是在大方向上,的确是奔你而来。”
刹那之间,飞机的噪音也好,俞偲的说话声也好,徐宛耳边万籁寂静。
俞偲似乎又说了什么,但他都听不真切,只是茫茫然注视着那部手机,极目之处遥渺的星辰都似逼近三分。
徐宛险些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俞偲等了一会儿,等不到他的回复,顿觉赧然,急急忙忙转移话题:“你明天不是还要给程少上课吗?刚才是在准备教案?”
“没有,刚才在阳台。”徐宛顿了顿,轻声说,“我看到有花开了。”
“大冬天怎么会开花?”
“我不管,反正它开了。”
怦地一下。
整个世界都失色。
我确信无比,我爱上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脑子:喜欢这人喜欢得心花怒放,写!
手:玛卡巴卡阿卡哇卡米卡玛卡,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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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写完:我好会写喔!奖励自己欣赏一遍再睡!
看到一半: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