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安啧了一声。
徐宛止住他的话头:“不准骂我。”
傅庭安便道:“你眼光真好。”
徐宛沉默着注视眼前两人的脸。
前男友长了他最喜欢的腹肌,足足八块,脸蛋也很清纯,徐宛最好这口,才乐得养他。
另一个小三呢,皮肤挺白,瘦瘦弱弱的,看上去和他是一个风格。
——个屁。
这男的长得就一副小家子气肾亏样,一看就是圈里摸爬滚打脏透了的人,跟他根本没法比。
但徐宛实在没心情追问前任你图他什么,这显得太矫情了点。
于是他松开脚,抽了前任一耳光,干净利落地转回身,对傅庭安笑笑:“走啦走啦,酒还没喝完呢。”
前任哀哀地叫了一嗓子:“徐哥!”
徐宛勾着朋友的肩膀,回眸,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和厌弃:“别他妈叫我,分手。”
谢平殊啧啧,替两人关上隔间门:“自取灭亡,读档重开吧。”
-
回过神想,徐宛觉得自己运气挺背的。
自23岁之后,这是他第十任男友,又be。
即使他不怎么混gay圈,大家也都默认他是个稳坐钓鱼台的资深海王了。
以前分手的,要么因为他不给碰、要么因为他薪水低、要么因为他脾气太作、要么因为不肯出柜。
这次好,直接出轨。
倒也算是,花样百出,争奇斗艳。
徐宛就着庆生的名义,又哭又笑地喝了半晚的酒,包间内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最后都不知道是傅庭安还是谁把他拖上轿车,驱车离开Siren。
朦朦胧胧中,他似乎听到谢平殊和傅庭安的对话。
谢平殊问:“他怎么一直念你师兄的名字?”
傅庭安答:“他俩谈过。”
徐宛头疼得要命,喉咙还发干,实在没力气坐起来反驳了。
好累,如果他有爱人,是不是就可以回到家被人抱着哄着,喂醒酒汤,塞进被窝里好好睡一觉。
不过他有在念谁名字吗?
鬼晓得。
傅庭安拉上手刹,看向后排睡得格外香甜的徐宛,不禁叹一声。
“我扶他上去,你看车。”
谢平殊乖乖说好,像一条温顺的大型犬,就这么老老实实坐车里等了。
徐宛满腹委屈。
羡慕。
羡慕羡慕羡慕。
但他终究还是一个人。
只有傅庭安这样高贵的灵魂才能匹配这么忠诚的爱人吧。
-
傅庭安大概是受贤夫谢平殊的熏陶,送人到家后突发奇想想做个醒酒汤。
他有多废物,朋友圈有目共睹,几分钟后果然把厨房搞得乌烟瘴气,满目疮痍,在锅碗瓢盆争相砸地的协奏曲中,徐宛终于忍无可忍,强撑着爬起来送他出门。
“你回去吧。”徐宛说,“求你了,宝贝,你回去吧。”
傅庭安:“......”
傅庭安没话说,用脚把门踹上,走人了。
徐宛瘫倒在地上,冰凉的地面紧贴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因为喝酒而出的一身热汗都稍稍冷却了一些。
爽。
然而没几分钟,门铃再次响起。
傅庭安什么时候也落下这毛病了。
徐宛忍着火气起身开门,兀自道:“安安啊,真不用管我......”
话音停了。
怼到他面前的是一只小巧的同城快递。
熬夜加班的快递员愣了几秒,专业地递过来一支笔:“徐先生是吗,您的快递,请签收一下。”
“哦还有,祝您生日快乐,天天开心。”
客厅里的走针声仿佛地震似的猛响一下,在徐宛脑海里炸开花来。
十二点整。
是啊,是啊,每年的这一天,那家伙的礼物都不会缺席的。
他麻木地签上自己的姓名,看向快递单的备注:
“请带一句,祝收件人生日快乐,天天开心。务必送到本人手里,谢谢。”
寄件人:俞偲。
果然是他。
那个被谢平殊提问的名字,被他醉酒后挂在嘴边的名字。
唯一一任碰过他的前男友。
现今和他王不见王的,另一个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