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便要出嫁了,为父有些想对你说的话……”
“您说吧,我在听。”
“就是……”寿康侯的表情却十分严肃,他目光沉沉,声如洪钟,“你嫁给这小子后,但凡他敢让你受半点委屈,你就回府告诉爹爹,爹爹非弄死他不可!”
在场众人:“……”
“爹。”柔贵妃轻轻蹙眉提醒,“大喜的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把新郎官都吓到了。”
“无妨。”谢幸安一身赤色圆领袍,胸前系着脑袋大的红花,把他的衬得更加面如冠玉、俊逸无双。
他翻身下了马,腰系革带、悬玉佩,时或撞出铃铃脆响,弯身拱手,朗声笑道,“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定然不会亏待了二小姐。”
柔贵妃抬眼循声望去,这个少年的确好看得不像凡人,在阳光里周身都熠熠生辉,怎么就会是个……不行的呢?
可见人无完人。
但愿陛下的药是能管用的。
救救孩子吧。
何矜低头中只看见了谢幸安的皂靴和衣摆,就被柔贵妃、福宁公主和孙妙怡三人合力扶上花轿,只等帘子落下来,彻底阻隔了她的视线。
寿康侯府离谢府不远,但为了扩大声势,谢幸安特意选了最曲折的一条路,确定得把京城的角角落落都转了个遍才行。
迎亲队前头举着“迎亲”、“囍”和“谢府”的牌子,一路上敲敲打打,鞭炮声噼里啪啦,吵得何矜只觉得脑仁疼。
她使劲打了个哈欠,没正形地半倚着,伸手却触到了个锦盒。
谢幸安怕她无聊还饿,往盒里放满了各色点心,只可惜何矜被颠得胃里翻涌,和上辈子晕车时的感觉有一拼。
她闭目养神中,好像听到了什么玻璃落地的声音。
唔,原来鬼哭狼嚎中,是京城小姐们的芳心摔得稀碎了 。
“啊,谢大人居然真的娶了这么个……年纪轻轻的,就瞎了。”
“就是啊,那个疯……到底有什么好的?”
“想不到谢大人也是个庸俗肤浅之人,白瞎了我一颗脆弱的少女之心。”
迎亲队伍极长,往往一条街中最前头的都出去了,最后头的还没入,在京城巷道里七拐八绕,像条活动不开的长虫。
进了谢府之后,因谢幸安无父无母,拜堂时上坐着的是承顺帝和寿康侯。
谢幸安以为自己看错了,总觉得陛下今日看他的眼神,格外地……可惜。
英年早婚,不至于这么……遗憾的吧。
在“送入洞房”的喊声之后,承顺帝赶快跑到后院偷偷摸摸地问柔贵妃道:“爱妃,药都给他们下好了吗?”
柔贵妃在宫斗里都没干过这事,别扭道:“好了。只是陛下,当真没问题的吗?”
“无碍,都是咱们平日用的,只是加重了点剂量。”
谢幸安还没来得及喝多少酒,就让承顺帝给拽到一边,神神秘秘地从盒中拿出了颗药丸给他:“幸安,来一颗。”
“哦。”谢幸安正乐得找不着北,并没怀疑,接过来直接吞了。
他甚至都没能注意到承顺帝从药盒里抽出了张纸条,纸条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几个大字:
金枪不倒丸。
作者有话要说: 承顺帝:爱卿放心,朕的金枪不倒丸,童叟无欺,包你满意。
*出嫁的部分完全胡诌,且写得十分简略,并不重要。
重点在……咳,洞房。
谢狗:终于到我最激动人心的时刻了,我要先感谢我的爸爸妈妈,感谢晋江审核,感谢我媳妇儿……
作者君:哎,来,女婿乖,洞房前,给审核君磕个头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