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等会儿,你别急,先让我缓缓……”何矜把谢幸安的小纸条往旁边一扔,伸手歪着头细品着刚才听见的那句话,一字一顿地重复道,“你刚刚说,福宁公主和张迟锦两个人一块……”
“坠、马、了?”
“是啊是啊。”孙妙怡使劲点点头,都还没等何矜发问就开始忍不住自行解释,“这不就就前两天,据说福宁公主和张公子约好在校场赛马,非要一较高下,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两匹马都发了疯,同时狂奔起来,谁都制不住,然后他们俩就一起……坠马了。”
何矜听得一愣一愣,紧张得随手攀上石桌,用指甲划出来引人发抖的利响:“然后呢?”
“然后……两个人就摔到了一起,他们就在地上滚啊滚啊滚啊滚……”
“好了妙怡,我已经知道了,能不能先别滚了,说重点?”
“据说,后来在场的人都看见……张迟锦和福宁公主抱在了一起……”孙妙怡接着小声神神秘秘地附在何矜耳边说道,“张公子的手,还放在了福宁公主的胸上。”
何矜:呆若木鸡。
“这这这在场的人……都看见了?这不,这不就……这不就那啥了吗?”
“对啊阿矜,听说陛下都知道了,当即就要下旨赐婚,可这两个人一个不愿意娶,一个不愿意嫁,正闹脾气呢。”孙妙怡用手肘撑着桌子唉声叹气道,“最近都没见公主,不知道她可还好吗?”
“好啊,好得很。”福宁公主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紧接着何矜和孙妙怡就四目相对,同时朝院门望去,就看见个正红骑装的身影正缓步踱进来。
福宁公主使劲把个大油纸包往桌上一扔,边就坐边随口道:“正好你们两个都在啊,呐,现烤的,趁热吃吧。”
何矜顿觉不祥,颤颤问道:“这是……什么?”
福宁公主笑着咬牙说:“呵,马肉。”
何矜:“……”
孙妙怡:“……”
何矜轻咳一声:“额,公主,冷静。”
“冷静,我冷静得很啊!”福宁随手就一掌拍在石桌上,幸好她武功不高,并没出现四分五裂一片稀碎的景象,但桌子配合着怒气值,还是整个都剧烈地晃了晃,“阿矜,你看我这样子,我不冷静吗?”
“额,这个……公主啊,气大伤身,你先莫急,莫急,先坐,先坐。”何矜热情帮福宁公主顺了顺气,一把迎她就坐,“这个,你和……张迟锦的事,我们都……”
“混账!又是那个混账!他什么人啊他!”福宁公主听见这个名字,直接气得炸了毛,“腾”地弹出似的站起来,不停地跺脚,“他这个王八蛋,连本公主的便宜都敢占,属实活腻了。我真恨不得把他打得皮开肉绽,千刀万剐,五马分尸,满门抄斩……”
“咳,公主,这个……满门抄斩有点过了哈。”
“阿矜你是没看到,他敢抱我,还敢摸我,摸我那……”福宁公主回味着当时惨状,攥紧拳头嚷道,“占了便宜不说,还整出来一副他不是故意的,他有礼的样子,做给谁看啊?他算什么东西啊?”
“阿矜,妙怡,你说,张迟锦他是不是……就是个无耻小人,败类,乌龟王八蛋?”
何矜实不必说,就连孙妙怡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都没听过福宁公主说这么多粗鄙话,两个人面面相觑,顿时呆了。
福宁公主更着急了,催促道:“快说啊你们。”
女人在气头上,是不能招惹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定理。
听从、顺从、盲从,就对了。
何矜跟孙妙怡极有默契地重重点点头:“是啊是啊。”
“你看,不光我,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何矜和孙妙怡:“……”
“不光如此,我还发现,张迟锦这人一身的毛病,数都数不完,你听我一个个跟你们说啊……”
“第一……”
福宁公主的声音渐渐膨胀而变得模糊不清,何矜屏了一口气,冲孙妙怡挤了挤眉,用眼神示意道:
啥也不说了,姐妹,今晚你怕是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