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
“看来,您是不大想让我挖啊。”何矜拍拍手站起身来,“那没关系,先算了。”
正当郑氏跟何婵母女二人才送了一口气时,就听见何矜又悠悠说道:“我让人告诉爹爹去,让他亲自来挖!”
何婵几乎直接被吓尿了,她带着哭腔,再也受不了地大喊道:“我不准你去,你不准告诉爹爹!”
“婵儿。”郑氏无话可说地搂着这个没出息的女儿,拍拍她的后背,“你慌什么?”
何婵钻进她怀里小声抽泣着:“娘亲,她要告诉爹爹怎么办?爹爹知道了怎么办?我好怕呜呜呜……”
寿康侯府从祖上开始便最忌讳巫蛊,据说曾有个不知死活的妾室曾扎小人诅咒正妻被发现,让当时的侯爷直接把她砍了双手双脚,扔到圈里吃了三年猪食,伤病而死。
“我不想被砍手脚,我不想吃猪食,我不想死啊娘,救救我,呜呜呜。”
“怎么样?”何矜瞧见何婵这个没出息的样子,也懒得和她们演下去了,又坐回到藤椅上,“我说,你们埋在那的东西,确定要让爹爹来挖?”
何婵几乎失声道:“你怎么知道?”
被郑氏狠狠打了一把脑袋。
郑氏忍住不抖,安慰自己心不慌,目光闪烁:“你……到底什么意思?”
何矜使了个眼色,指挥春桃把锄头直接递到郑氏手上,接着道:“春桃她们挖累了,就别麻烦了,您自己埋的好东西,就自己挖出来呗。”
“你胡说!什么东西?我没埋!”
“我胡说?”何矜从夏荷手里接过另一把锄头,“行吧,正好我今日睡多了,正愁没地方活动活动呢,我来挖吧,你看看我是不是胡说。”
何矜莲步轻移,绣花鞋和水绿色的裙摆沾了不少的泥,她也毫不留意,只顾朝着那块地方走去,然后站定了:“咦,大概就在这里。”
她拿起锄头,开始挖坑。
一下,两下,三下……
郑氏跟何婵几乎恐惧得抱在一起,何矜挖得哪里是坑?分明像是有百爪在挠她们的心啊!
终于,那一声娇滴滴的“挖到了”,几乎把那母女二人吓晕过去。
何矜看着那个只露出来个头的桐木偶人,想伸手去拿又觉得脏兮兮,只拍掌把锄头立在墙上喊:“春桃,夏荷,来来来,把这小东西弄出来给我看看。”
何矜活动了两下手脚,又坐到藤椅上等着瞧好戏,还偷偷望着郑氏母女自觉大祸临头的凄惨模样。
把桐木人偶整个挖出来后,春桃跟夏荷两个丫鬟都吓得大惊失色:“小姐,这……这是……”
“无妨无妨。”何矜半偏着头道,“拿来给我看看。”
春桃把人偶小心翼翼地托出,仔细擦了擦上头的泥土,还是觉得极不干净,用帕子包好了递给何矜,不觉心疼道:“小姐,您千万当心,这上头好多针。”
何矜把那木偶人拿在手里,看着上边的纸条一字字依次念着:“戊寅、丙辰、丁酉、庚子,怎么,还挺熟的?”
夏荷配合着讶然道:“小姐,这是……是您的生辰八字啊!”
“是吗?”何矜白了一眼郑氏母女,慢悠悠道,“还真难为你们记得,真是多谢了。”
多谢?她没毛病吧?
正当郑氏跟何婵面面相觑,只觉怀疑人生之际,何矜早撕掉那张纸条,皱了皱眉。
半晌才道:“啧啧,不是我说,这个小人扎得,可够丑的啊。”
郑氏母女觉得脚底着火,几乎都要烧得她们站不稳时,何矜又隔着帕子,笑嘻嘻地拔下来人偶头上的一根针,虚心请教着问:“哎,这根针是管什么的,你们可知道么?”
疯子啊,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侯爷回来了!”
忽闻外头这一声喊炸出来,更是把郑氏跟何婵吓得直打哆嗦。何矜只是努努嘴佯装不满道:“你们确定不告诉我?那我就拿着这玩意去问爹爹!”
“你不准去!”这对脑子不好使的母女终于被逼得精神崩溃,她们冲上去一左一右扯着何矜的手,还不忘捂住何矜的嘴,顺便把那只人偶也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