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庆王殿下舅家的远房表妹,怎还敢对庆王殿下如此无礼?”
“庆王殿下还毫不在意,莫不是……”
庆王到底还是给阿易赢回了臂钏。卢篆玉看着阿易和庆王的背影,听着那些官家小姐窃窃私语,脸色不禁更加难看。
丫鬟担忧地看着自家姑娘,卢篆玉却紧紧攥着手上的帕子,不,不对,那就是卢朝月,那怎会是什么庆王舅家表小姐?
阿易与庆王生气,庆王不知出于哪个原因,还真放低了身段去哄人。
卢篆玉看着庆王与她看不上的妹妹那温情小意的模样,只觉得更加碍眼。她费尽心思才得以接近忠勤侯府,而卢朝月名声尽毁竟然还能攀附上庆王。
看着庆王不知说了什么,阿易眉开眼笑的样子。卢篆玉不禁勾了勾嘴角,她能轻轻松松毁了卢朝月的名声,她便是活着回来又能如何?这样一个带着污名的女子,庆王当真不介意吗?
桓列陪着乔言看着庆王出尽风头。
“阿易姑娘与庆王殿下可是有什么谋算?”桓列低头笑问道。
陆霖那厮,对这些个情情爱爱可从来都是敬而远之的。
乔言挑眉,道:“你怎么,一下就猜出来了?”
“这还不明显?”桓列反问,“庆王那作态,一看便知道憋着什么坏。”
乔言回望桓列,看着他确信的模样,不由眯起眸子,能一眼看出庆王心思的桓列,其中精明自是能与庆王比肩,甚至更胜于庆王。
桓列看着女子轻哼一声撇过头去,忽然之间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乔言不过是想到,怪不得自己当年被他哄得团团转,这实非乔言笨拙,实在是桓列心思太多。
这宴到底是崔孟春的生辰宴,各家自然也都是要送生辰礼的。
其中最特殊的便是吏部尚书家的千金送的礼了。因着吏部尚书原先是容州府通判,容州之地,产松狮犬。吏部尚书家的千金便送了崔孟春一只白松狮犬,小小一只,看着便是可爱极了。
乔言瞧着那小狗也确实惹人疼爱。
“皎皎若是喜欢,我明日去御兽局给你挑一只。”桓列道,他也毫不遮掩。
旁人听了便更确信,桓列对乔言的情,崔孟春自然也听着了,脸上笑意微微一滞。
“我不过是想着,这些犬,鼻子通常都灵敏得紧,若是放在查案中,定能起到不小的作用。”乔言笑道。这些小犬的寿命与人的寿长相比,终究显得短了些。乔言不喜欢注定的死别,哪怕人最终不可避免走向的是死亡。
桓列笑了笑,道:“大理寺确实有这样的断案手段,只不过底下的州府与县中不常有。”
乔言闻之不禁眼睛亮了亮。
桓列无言的笑了笑。
只是没一会儿,那只白松狮便后腿一蹬,飞快地冲了出去,崔孟春一阵惊呼,送小犬的姑娘脸色亦是尴尬。
“许是她闻到什么味道了。”她尴尬解释着。
卢篆玉却笑道:“听闻松狮犬傲慢得很,对着不相熟之人可凶着呢!贺妹妹怎么会想着送着小畜生?”
崔孟春脸色亦是不好看,她睨了卢篆玉一眼,也不知道是什么给了她错觉,竟也要这般不懂脸色上前插嘴。
卢篆玉心一紧,但随即又松了下来,她如今虽是庶女,可再过些日子,父亲便会休妻抬母亲为正室,到时候,她也是嫡女了。
乔言只瞧见那只白松狮几步跑到了花厅外的花圃中,对着那鲜花便是一阵狂吠,过后不断地拿前爪刨这那花。
“好好的花儿,被这小畜生糟蹋了。”花厅中,不少夫人小姐见此,唏嘘道。
那鲜花带刺,白松狮跑进花丛中,自然也是被花刺得满身是伤。
“那松狮再刨什么?”乔言皱眉轻声道。
桓列亦是看着那处。短短一会儿,松狮已经刨出了一个不小的坑了。
崔府的花匠赶紧跑来,将那松狮赶走。
乔言看着那片花园,不禁上前。
“临川伯夫人去那儿作甚,一团脏,污了衣裙可不好。”一位夫人好声提醒道。
乔言冲着她笑了笑。
她看着已经压倒一片的花枝,还有被花匠捉住呜咽着的松狮。她不禁皱了皱眉头。
她仔细瞧着白松狮挖出的坑。
这是,那位崔三爷突然到了花厅这边。
乔言第一次见到崔矩,他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看着并不像什么心狠手辣之人。
崔矩虽身处高位,可对人却一副温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