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三十一年,抗日战争已经无休无止的打了四个年头,在中国军民的顽强抵抗之下,日本三个月灭亡中国的美梦彻底的破碎了。
眼看“大东亚共荣圈”无法实现的日本**,彻底的恼羞成怒了,然后它就在不顾本国经济即将因战争而崩溃的情况下,对中国发起了又一次疯狂的进攻。
地点:中国,黄河边某日军阵地。
时间:1941年,6月某日。
“小岛太郎”是日本昭和新闻日报派往在中国的一名战地记者,其主要的职责是采访和记录大日本帝国的士兵们在华作战的英勇事迹,以便通过报纸的宣传这种方法,来提高一下本国国民那马上就要低落到底的好战士气。
两天前,他的学长也是他工作中的前辈“上杉行正”,从东京坐军队的飞机急匆匆的找到了他。
找他的原因是在东京的总部在不久前接到了军方的命令,让他马上赶往前线配合“上杉行正”,拍摄一些在前线作战的帝国军人们最真实的影像,然后火速送回国内,军方要以此为基础制作一部爱国主义教育的宣传片。
小岛太郎不敢怠慢,马上就帮着前辈扛着摄影机,赶往了离他们的驻地不到20里外的一个,正在和支那军队对阵的已方阵地里。
虽然天刚刚下完小雨,但雨后的天气并没因此而变得清凉多少,反而越加的闷热了起来。
战壕里即湿滑又泥泞难行,两个人进入交通壕后,先向一个蹲在交通壕里正啃着一个带土的芋头的士兵打了个招呼,然后他们就扛着摄像机,向交通壕的深处走去了。
在两人经过一个防炮洞时,从里面突然钻出了3个日本士兵,其中一个军曹模样的向小岛招了招手,小岛就放下了肩头上的摄像机向他说道:
“哎…山口君,这后方阵地怎么人这么少了,他们都干什么去了?”
山口铭文是一个打了5年仗的老兵,他和小岛既是同乡也是发小,在高中毕业后,小岛太郎就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东京大学,毕业后如愿以尝的圆了他小时候的梦想作了一名记者,而山口铭文则从了军,就此两个人天隔一方,在4年里就在也互相没见过面。
三个月前,小岛太郎受报社的指派,以战地记者的身份来到了中国,对在前线的官兵们进行采访,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碰上了自己的发小“山口铭文”。
“哎…别提了,在对面的阵地里守着也不知道是那支支那的军队,别看它们身上穿的不怎么地,枪也五花八门,可它们的阵地,我们怎么打也打不下来。
这下鬼塚大佐激了眼,就把后面的士兵都给调到一线去了,他打算来个万岁冲锋,把那个阵地给夺下来。”山口铭文向小岛说道。
“是吗,那马上就要进攻了吗?”小岛又向他问道。
“哎…进什么攻啊,我们都在等补给那,我们的炮弹、粮食、和坦克用的燃料都没有多少了,你们没看见在交通壕头那里蹲着啃生芋头的清木吗。”
小野太郎听完他说的话后,疑惑的向站在身边的上杉行正看了一眼,然后他又向山口铭文问道:
“山口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咱们没有补给了,还是负责运输的后勤部门不负责任,要不然怎么能什么都缺哪?”
“唉…都不是,物资咱们用不了的用,运输队也非常的认真负责,问题出现在“土八路”这上了。
我们和对面那些人玩着命的打着拉锯战,可谁也没想到“八路”在后面把咱们的铁路给扒了,然后在公路上不是汽车压了地雷,就是好几百“八路”抢咱们3.4辆运输车。
结果是对面因为咱们的飞机的空中封锁缺弹少药,而咱们却因为那些“土八路”而缺吃少喝了,这不…鬼塚大佐让所有人到第一排交通壕里去蹲着,就不想让将士们浪费多余的体力。”
“啊…原来是这样啊,那对面的炮火猛吗,它们的枪法怎么样。”
“刚开始咱们的炮兵用野炮和92式步炮轰它们时,对面还是有几门山炮还击来的,后来可能是没有炮弹了吧,对面就再没有炮响了,至于枪法嘛,我们都攻了好几次了,也没见他们有几个200米外开枪的。”
山口铭文一边在前面走着,一边头也不回的向小岛太郎说道。
不一会儿……
一行人就走到了前沿阵地的交通壕里,只见交通壕里或蹲或躺的挤满了人,他们每个人都神情沮丧,目光呆泻并且每个人都蓬头垢面的。
“小岛君,这……”
上杉行正凑到小岛的耳边,一脸为难的小声向小岛说道。
让上杉行正为难的原因是,日本军部是让他来拍摄一些帝国军人在华作战的英勇事迹。
可自己面前在交通壕里,或躺或坐的这些位爹们,每个人造的就跟北平街头乞讨的乞丐差不多,别说大日本帝国的军威了,有的人就连最基本的屁帘帽都不戴了,这还不算,有几个士兵竟然脱了衣服在抓虱子。
更有甚者,有的可能是因为自己身上汗遢的湿粘闷热,竟然把裤子都脱了,只戴着一块脏兮兮的兜裆布在战壕里晃荡着。
如果自己把这些场景拍下来,被军部看到了……
哎呀…我的天哪儿!
那明年的今天,恐怕就是我的祭日了,想到这里后,上杉行正才小声的向小岛说出了原由。
小岛自然明白他的苦衷,他马上就把他们遇到的困难,向他的发小山口说了,希望他能够给出一个好主意。
正在这两个人交头接耳嘀咕的时候,从他们的侧面走来了一个满脸长着络腮胡子,胯骨上挂着一块兜裆布,但头上戴着一个“佐官”战斗帽的日本军官,他走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后,向他们喊道:
“唉…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啊…报告鬼塚大佐,他们是战地记者,是特地从东京赶来拍摄咱们战地影像的,对了…他们是军部派来的。”
山口铭文听见身后的声音后,马上就转了身,一边向问他们话的人敬着了个礼,一边紧张的向那人回答道。
在山口铭文的心里,自己对这位自己的长官是即崇拜又有些惧怕。
据说自己的这位长官身世非常的传奇:
他是北海道人,叫:鬼塚小三郎,在关东大地震时失去了双亲,他靠着自己四处打零工,竟然养大了自己的妹妹。
在他18岁时,就加入日本关东军,然后他又在9.18事变时立下了大功,从一个二等兵升为了上等兵。
接着在剿灭北满抗日武装时,他又因打死了很多的抗日份子,而一路高升为了“尉”级军官。
在然后他又在诺门坎的对苏战役中表现英勇,屡受到上级的嘉奖。
这还不算,他最让人崇拜的地方是,在他随部队攻克支那人的首都“南京”时,他曾一口气砍下了150多个支那人的头颅,在他27岁时,就完成了…百人斩。
在日本有这样一个迷信的说法,一把武士刀砍过100个人头之后,它就会有灵性了,然后把它像中国老百姓供黄大仙供起来,它就会保佑这家人。
因此这位长官被人称之为:
…………军神鬼塚。
这位长官虽然神勇,但他也有缺点,那就是特别的好大喜功和喜怒无常。
有时候他的脾气会变得非常的暴躁让人不敢接近,而有的时候他又会变的和蔼可亲了起来,让人感觉他非常的随和,他一切都凭心情和感觉来让人琢磨不透。
不过山口铭文知道,他的这位长官今天的心情可不怎么好,其原因是对面的支那军人和没有及时补充上来的补给,还有那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那闷热的天气,所以他才紧张了起来。
“啊…记者,呦西,呦西。”
其实鬼塚刚才看见扛着摄影机的小岛太郎了,他认识小岛太郎,因为小岛已经来过他的阵地来采访好几次了,他之所以来这么一手,是因为虚荣心的作怪,他看出小岛今天的采访与往天的不一样了。
因为往天小岛顶多是用他那个破速拍相机四处照几下,或是用笔记挨个问问那小兵们一些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
而今天他竟然是扛着摄影机来的,自己怎么的也得凑点脸熟哇不是。
然后,他就装腔作势的整出了那么一出。
“是这样啊,那你们继续采访吧,让大日本帝国的臣民们,好好的看看大日本帝国勇士们的雄风。”
说完这些话后,鬼塚小三郎并没有走,而是有意无意的显摆起了他腰间的那把武士刀来了。
良久……
“啊呀…您就是我大日本帝国最最英明的指挥官,最神勇无比的勇士,最受臣民爱戴与崇拜的那位军神
………鬼塚小三郎吧。
哎呀…失敬,失敬,我竟然没有认出您来,哎呀…真是失敬,失敬啊!”
就上杉行正说出的这些恭维的话,可以说是鬼塚小三郎这一辈子都没有听人跟他说过。
这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