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高价空口无凭,我得让你们明面上竞价才行。”
“听凭您的主意办。”
艾薇指节敲了敲原木圆台,严肃地说:“要不这样,你在《每日播报》上刊登一则竞价声明,保证公平公正,你们看怎么样。”
“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当然按照您的意思办。”
那群人离开后,接下来的一周内,安娜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喊瑞秋把最新的《每日播报》报纸拿到餐桌上。
她一面用叉子刺破溏心糖,满足地送进口中,睁大眼睛盯着报纸中缝那则竞标广告底下的出价数字越来越高,从二十涨为五十英镑一千厘升,隔天看变成了一百,再到周五的时候已经膨胀成五百。
最后甚至直接飙升上八百七。
所有销售商都炸了,隔着那层油墨都能感受到他们的咬牙切齿。
然而这帮人急,艾薇可一点也不急。
反正伦敦的货源绝大多数都在她手上,市面上流动的数量大大供不应求,而她囤积居奇,就算坐地起价,他们也都是敢怒不敢言,只能乖乖付钱。
有些东西多了是泛滥,少了又是物以稀为贵,就像这当季葡萄酒,导致艾薇现在手里握着的都是大把大把金晃晃的皇家玫瑰金币。
她算得很准,今年最流行的就是当季葡萄酒而非陈酿,偏偏又全部藏在艾薇的地窖里,她不发财谁发财?
英国其他地方的销售商也都按捺不住了,有些贵族唯独钟情于伦敦的葡萄酒,他们天生就对这个地方有盲目崇拜心理,什么东西都代表了高端,不是伦敦的酒他们弃若敝屣。
然而现在全伦敦唯一的优质葡萄酒供货商只有一个,销售商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价格被炒到虚高,货源却有限,长期的老贵族客户们又在加紧催促,可怜这批群体是想买又有心无力,巴巴地想分一杯羹又无门路。
于是接下来,全伦敦都见证着莫宁顿家族的艾薇·韦尔斯利小姐从用靠近一千的利润率向法国人转手了所有的葡萄酒,用满满七个地窖的“累赘”换取大英银行里一仓库印着英王头像的金币。
最后取钱的时候,莫宁顿庄园派出了所有的马车去运装,在所有人艳羡的目光中经过国王大街,近乎是威风满面的游行,马车上镶着的家族纹章熠熠生辉,围观群众瞬间又回到了那个莫宁顿家族辉煌的时代。
“我的天哪,艾薇小姐这次真是赚得盆满钵满。”威尔伯顿夫人感叹地说。
“何止,简直是赚翻了,光这一笔,就抵得上她上五代人共同的财富了。”邓尔利斯侯爵夫人喝着茶,语气既欣赏又羡慕,“我就说那姑娘是个聪明人,这脑子,啧啧,还好没听她妈的,不然一辈子都只能当个没嫁妆的穷姑娘。”
“说起来,安娜和德·克林夫人今天怎么没来我家茶话会?”威尔伯顿夫人好奇地环视一圈,发现没有那两人的踪影。
“一个忙着数钱,还有一个,听说是连夜酿葡萄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