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方数则就走了,他看起来好像睡得不是很好,但林淮也不是很关心他的睡眠状况,陈深去处理摄影师的事了,说是要移交给认识的警察,不过回来后,家里多了一辆车,陈深说是贺公子看他们不方便借给他们的。
请假两天后,林淮照常去上班,在路上,林淮注意到自己被跟踪了,他还在考虑要不要观察下情况的时候,跟踪他的三个人跳了出来,手里还拿着几个尖锐的棒子,气势汹汹冲上来准备揍他。
林淮虽然没想到会遇上这事,但也不慌,按照他正常的实力,哪怕身上没带东西,能都跑掉,何况自从陈深遇袭后,他随身佩戴了□□,因为摄影师的事,他又加上了多功能锁链。
他抽出了□□,不到一分钟就把两个人给打趴了,另一个人见势不妙跑了,林淮用多功能链铐将两人的手脚铐在一起,拍了拍手上的灰,这东西比手铐方便多了,万一没武器还能当铁鞭用,也是陈深用了,他才想起来这么一个灵活的工具。
林淮发了消息,让同事帮忙过来抓人走,当林淮看到赶来的人包括荣指导时,林瞿心里一沉,荣指导一定会第一时间把这事告诉他大哥,从小林瞿就对他们姐弟两个保护欲极强,否则当初也不会强压陈深的头,现在一下来三个人要打他,真不知道林瞿要做什么反应。
果然,晚上林瞿给他打了电话,但林瞿只是粗略问了下,为什么会有人袭击他,他觉得会是谁之后,却也没再说什么,又聊了几句家常后,林瞿告别前说了句。
“淮淮,我收到你送的杯子了,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
林淮本来正在心神不宁,担心自家大哥又想他回家了,听到这话他愣住了,半天没有想出回应,那边林瞿已经放下了电话了,但林瞿忘了挂断电话,那边自家大哥和秘书刑叔的对话传了过来。
还是不放心?
对,但他已经长大了,有自己主意了。
接着便是一些细琐的声音,林淮拿着电话还想再听什么,却没有其它声音了,林淮慢慢按下了挂断键。
周末时,听说李禾状态好了很多,林淮和陈深便开车去市内看望李禾了,不过他们和李禾也不熟,正如陈深所说,负责办案的也不是他们,不应该多管,林淮话少,能和别人聊开的陈深又挂心着自己要出院的老师,也没兴趣久呆,所以两人放了果篮和花,站了没一会儿就走了。
在上楼前,陈深意外发现果篮里有个大水果坏掉了,拿出去又显得不好看,因为就在医院附近买的,他过去更换,让林淮在原地等他。
林淮点了点头,在医院椅子上坐下,一家人要出院,收拾了行李喜气洋洋地经过他的面前,病人边喝着奶茶边嚷着要吃老婆做的麻辣虾球,妻子在一旁嘟囔女儿不该给丈夫买奶茶,女儿则抱着爸爸的手臂,眼中尽是喜悦,饶是林淮也被这种气氛感染了,嘴角忍不住放松了,他想到前几天在医院,陈深也是买了一杯热可可给自己,指尖发热了起来。
不过转头,有个女人在他对面椅子上吐了,陪同的人赶紧上去拍肩,叫了清洁工来清洁,护士拿着一个小篮子从他们旁边匆匆经过,一个手背上插着滞留针的病人百般无聊地刷着手机外放着短视频,又有人也是挂着点滴却是在谈生意,在医院,也有着市井的繁荣生机的样子。
又有人搀扶着一对老夫妻经过他的面前,林淮本以为这里面有个病人,却发现老夫妻都走不动路,两人在哭,后面还跟了一个小女孩,小女孩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妻子边哭边低声嚎着“我不知道啊”、“都是我的错,我当时不该拦着”之类的话,小女孩似乎要说出什么愤怒不平的话,最后却也只张嘴小声说了声“姐姐……”
见那群人走远,护士和清洁工却互相讨论了起来,原来是对恋人,但父母不同意,说如果两人断掉联系两年后,还想在一起就同意,这对恋人都是相当克制的人,也没说什么私奔之类的,直接分开了,另一方去了边区支教,结果暴雨夜遇到意外去世了,剩下那方本来看上去好好的,谁知道在一年后跟着自杀了。
他们互相叹息了一声,这个故事也就过去了,留下离他们最近的林淮在那里愣神。
“暴雨夜”这个关键词触发了他的神经,陈深当初也是在一个暴雨夜失踪的,过去回忆的心情混着他如今的感觉向他袭来,让他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慌与懊悔,他想到了陈深,却也想到了自己,与陈深初见时候的自己,如果没有趴在阳台上看着,要是他下楼了和陈深说上话,情况是不是也会不一样,他在陈深和自己姐姐关系中起个润滑剂的作用,陈深的人生也不会因此改变,或者说,他可以早些认识陈深……能多看看对方。
以前的事无法再去纠正,但他真的要继续维持这样子么,保留、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不让这份感情过度发展,不去做出格的事,将来分开的时候,他真的不会后悔么?
如果明天真的发生什么措手不及的事呢,谁又知道,林淮默默握紧了手,如果这样,那现在……他是不是可以偷偷地多喜欢陈深一点点?
放任自己去体验这种感情,他不要求陈深有所回应,只是去毫无顾忌地感受,这样可以么?可以么?
“淮淮?”
林淮惊了一下,抬起头来,第一眼,他看到的是陈深,也只能看到他。
“怎么了?是不是还因为李禾心情不好?”陈深很自然地拉着他的手,把林淮带了起来。
见林淮没有回答,他又补充道:“我问了我朋友,摄影师过几天可以先拘留起来,而且我怀疑袭击你的人,说不定就是他找人的,你大哥也会想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