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时安耸肩:“行吧。”
那他就自己吃!
菜品很快上来,其他两人都没动筷,只有叶时安一个人安静地吃着。
叶时安自小礼仪就格外地好,也习惯了食不言,所以即便有一种奇异的沉默氛围笼罩着三人,他也没觉得有任何不适。
甚至还因为菜品很好吃,多喝了一小碗汤。
直到他放下瓷白的圆勺,江潮生才动了一下。
周锐按铃叫了服务员把桌上的东西撤掉,服务员又给三人上了热茶。
就在叶时安捧着茶杯小口喝着茶的时候,江潮生终于开口了:“你前几天交给我的纸是从哪儿来的?”
叶时安闻言弯了一下嘴角,心道果然如此,江潮生就是来跟自己谈合作的!
“当然是我写的,”叶时安期待地看着江潮生,“你要买我的歌吗?”
却不想江潮生听到这话却沉了脸,冷声道:“叶时安,我没时间跟你兜圈子。我再问你一次,你这张纸是哪儿来的?”
叶时安被江潮生这幅态度给弄懵了。
怎么?
难不成是不喜欢自己写的那首歌?
不应该啊。
叶时安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并且就算江潮生不喜欢自己写的歌,那他直接拒绝自己就好了,也不该是这副凶巴巴的态度吧?
叶时安总觉得自己似乎遗漏了什么,他又仔细回想了一下江潮生刚刚那句话,江潮生并没有提歌,也没有说曲,而是问的“纸”。
糟糕!
叶时安瞳孔微微张大,他好像……
忘记改字迹了!
每个人从小长大都会发生许多改变,身高、体重、容貌甚至是声音。
但唯一不会发生太大改变的却只有字迹。
只要这个人不刻意地去模仿,他下意识写出来的字迹永远是他最擅长最熟悉的字体。
叶时安之前给纸的时候哪里会想这么多?
尽管他内心有些慌,但叶时安脸上的表情还是没变。
周锐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他也在等待着叶时安的回答。
宋姨其实是舍不得将安安那些手稿交给自己的,但她知道,她要是连这些手稿也带走,那周锐就一点念想都没有了。所以在出国之前,她特意把这些手稿交给了周锐,还说这些手稿的处置权在他手里。
可周锐又怎么舍得将安安的心血交给其他人?
拿到这些手稿后,周锐就将所有的手稿复印了一份,又将原件放进了自己书房的保险箱,除了他之外,没人知道保险箱的密码。
在来锦华之前,周锐带着江潮生去了一趟书房。
书房的保险箱好好的,里面的手稿也一张不少。
那这张和安安字迹一模一样的手稿又是从何而来?
难不成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周锐静静地看着叶时安,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解释。
“我说了,是我写的,”叶时安在短暂的慌乱后很快恢复镇定,“这首歌的灵感来得突然,所以在晚会那天我找了服务员,让他给了我一张纸一支笔,写完后就拿给你了。”
江潮生没说话。
叶时安又说:“你要是不信的话,我现在再写一遍?”
说着他按铃叫来了服务员,让他送来了纸和笔。
干净的A4纸铺在桌面上,叶时安拿起笔,重新将歌曲写了一遍。
看着两张纸上相差无几的字迹和歌曲,江潮生和周锐都陷入了沉默。
许久,江潮生才哑声说:“可我记得,你之前签名不是这个字迹……”
叶时安心尖微动,他很想说那是因为之前的叶时安不是自己,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签名是经过设计的嘛,这个字迹是我平时写字的字迹。”
江潮生眼底的光亮似乎黯淡了些,他没再说话。
周锐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
也是,都已经有五官相差无几的人存在了,这个人字迹跟安安差不多又有什么好惊讶的?
“这件事……”
“抱歉。”江潮生打断了叶时安,他说完就站起身拿起墨镜和口罩往外走。
叶时安赶紧叫住他:“江潮生,我的歌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江潮生脚步一顿。
“我觉得这首歌很适合你,”叶时安这首歌就是为江潮生写的,“并且我也有信心这首歌会火的。”
男人微微侧过了头,他似乎飞快地看了眼叶时安,许久才说:“你为什么会卖歌?”
叶时安格外坦诚:“我缺钱,打官司要钱。”
江潮生似乎没想到是这么简单的理由,过了半晌他才开口说:“我让禹乐联系你。”
话音落地,男人也离开了包厢。
叶时安听到他这句回答,满意地弯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