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月几人正于河边坐着,突然传来一阵琴音袭来,那琴音极细,如蛛丝缠缚,仿佛来自四面八方一般,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诡谲肃杀之意。卿月甫一听闻便感觉头痛欲裂,五脏六腑都在翻涌,卿月知道魅曲秦松今晚会来,早有准备,连忙调动内息,抱元守一,低声诵念清心咒,“清心若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幽篁独坐,长啸鸣琴……”
张成岭听了魔音无法自控,向前冲去,阿湘急忙前去阻拦,温客行一手一个给二人输注内力,周子舒看向身旁的卿月,卿月念着咒对着周子舒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周子舒有些意外的看了卿月一眼,拿起温客行放在一旁的萧,好好的一支玉箫被周子舒吹得呕哑嘲哳的,在空中,呜咽的萧声与恶毒的琴声短兵相接,弹琴者的琴弦瞬间崩断,随后万籁俱寂。
卿月和阿湘连忙跑回画舫去救云栽和红露,所幸画舫早已靠岸,水不算深,阿湘提气飞起将二人捞出,卿月看阿湘一手一个的样子,还真是一个怪力少女啊,都没什么自己发挥的机会。回到画舫,阿湘给云栽红露找衣服换上,卿月把灶上还热着的鱼汤盛了两碗,让她们暖暖身子,两个姑娘人没什么事,就是受了惊吓,衣衫尽湿的贴在身上,瑟瑟发抖的样子还真是楚楚可怜,卿月lsp的心又动了两分。
卿月看见灶上还在热着的菜,想着周絮和张成岭还没吃饭,便挑了两样清淡的菜,又干脆把剩的没多少的汤全部倒在盅里,端了过去,反正温客行他不配。
卿月提着食盒过去的时候,周子舒和温客行正在那边虎妈猫爸的管教张成岭,周子舒负责严厉训斥,温客行负责温言安慰,卿月看着二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的样子,想道你俩可真会教孩子……
周子舒要教张成岭一些入门心法治疗内伤,温客行笑眯眯的说道:“阿絮,我早就知道,你最是嘴硬心软。”卿月翻个白眼,他要不心软,你能当1?
三人看向走近的卿月,卿月举着食盒笑道:“练功也要吃饱了再练吧,成岭受伤了,我拿的都是营养好消化的菜。”卿月从食盒中取出鱼汤递与张成岭,张成岭看了一眼周子舒的脸色,周子舒对他微微点头,张成岭才接过:“谢谢卿月姐姐。”
卿月说了声“不必客气”后,又端出几道菜放在他们坐的木头上,拿出筷子给周子舒和张成岭,周子舒摇头却没有接,只拿过卿月带来的一壶酒,卿月纳闷问道:“阿絮啊,自打我遇见你以后,就没见你吃过东西,破庙里的烧饼递给了成岭,客栈里又只给成岭夹菜,自己却不吃。”卿月看了一眼身旁的温客行,拉长声音故意娇声问到:“莫非你是下凡的男菩萨,不食人间烟火?”
周子舒看卿月的表情就知道她吐不出什么象牙来,倒是温客行说道:“阿絮的事情你少管,若是菩萨下凡来干什么?”
卿月理直气壮的说道:“自然是来渡我的。”
温客行被气得不轻,用扇子指着卿月骂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那么能吃吗?说来,你真的不会武功吗?我查了一下,你居然一天能吃六顿!”
卿月正要回嘴怼他,周子舒突然问道:“卿月姑娘,你不会武功是怎么抵挡住魅曲秦松的魔音的呢?”
卿月想着该来的总会来的,终究是藏不住了:“卿月小时候在青楼的时候遇见一个道士,传给了我一些修真的法门。”
周子舒听卿月这么说,对她从天窗脱身有了隐约的猜测,周子舒看了一直坐在那边惹人嫌的温客行一眼:“温兄,你不去看看你那落水的两个小美人吗?”
温客行笑道:“无妨无妨,阿湘料理的来。”
周子舒说道:“周某也料理的来,不劳温兄费心。”
温客行只能起身离开,回头见卿月还留在原地,拄着下巴盯着周子舒发呆,便又转身回来:“你主子都走了,你还在这待着干什么?”
卿月一个眼神都没给温客行:“阿絮让你走,又没让我走。”
温客行一下揪住卿月的耳朵,卿月呼痛起身,只能顺着温客行离开,头偏向温客行这边好减轻耳朵的痛感,温客行训道:“整天胳膊肘往外拐,把少爷的酒菜都送出去也就罢了,人都不想回来了。”
卿月怎么挣扎都逃不开温客行的手心,崩溃喊道:“啊啊啊!你还整天捏下巴,掐脸蛋,揪耳朵呢!我是什么大玩具吗?你就是嫉妒我的漂亮脸蛋!”
周子舒看着温客行和卿月吵吵闹闹的背影暗自思量,卿月假死从天窗脱身,那九霄他知道吗?
卿月跟着温客行回到画舫,温客行为周子舒吹箫缓解内伤,卿月听着阿湘对温客行偏心的抱怨,心疼的看着镜子里自己被温客行揪红的耳朵,阿湘跟温客行保证了会保护好云栽红露,又问温客行明明是觉得张成岭身上有蹊跷才跟着的,现在又巴巴的损耗内力为周絮吹箫。
温客行满脸不自然磕磕巴巴的答道:“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指手画脚?我便不能是看对了眼想交个朋友。”
卿月听完气得把镜子放到桌子上,说道:“主上,你和周絮看对了眼,关我什么事啊,怎么受伤的总是我啊?”
温客行意味深长的看着卿月:“我还想问呢,你不是说不认识周絮吗,怎么还把自己修真的事情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