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回道:“属下打听到,昨日下午,卿月继父因收了卓思来的钱却未能办事,卓思来派人将其一顿暴打,卿月继父不忿,去翡翠楼找卿月麻烦,梁公子刚好在场,出手相助。”
周子舒头有些疼,“昨天下午他俩刚认识?”手下称是。
周子舒虽然知道梁九霄进京不久,两人认识时间一定不长,没想到昨天下午刚认识,两人晚上就只穿着里衣搂搂抱抱的了,现在的小年轻都是怎么回事……
卿月这场病来势汹汹,众人都在床边忙活,又捂汗又冰敷的,使劲浑身解数,好不容易才把烧退下来,莺儿又端来一大碗浓稠的黑药汤,离得很远就闻到了酸苦的味道,上面还散发着氤氲的热气,卿月两眼发直的看着这一大碗药,黑黝黝的药汤像深渊一样,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这深渊吸走了。
莺儿舀了一汤匙喂到卿月嘴边,卿月坚强的闭紧了嘴巴,傻子才张嘴,这么小的汤匙得喝多少勺啊,吟风在一旁劝慰道:“姐姐,良药苦口,蜜饯都给你准备好了。”
聆花挽起袖子道:“还是我来吧,从小到大都这样,喝个药怎么这么费劲,酿雪吟风过来,还是老办法。”
聆花接过碗,用汤匙搅了搅药汤,又把药用嘴轻轻的吹凉了些许,酿雪抓住了卿月的双手,吟风捏住了卿月的鼻子,聆花往卿月嘴里慢慢灌药,嘴里说着:“慢点啊,别呛着,到时候吐了还得重新煎药。”
卿月实在是喝不了这个苦药汤,从小生病吃药都费劲,都是聆花她们强灌的,幸好张翠翠身体底子还行,从小到大生病的次数也不多,要不然这成天灌药,卿月可吃不消。
好不容易把这一碗药喝下去了,卿月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吐出来,吟风连忙往卿月嘴里塞了好几个蜜饯,把嘴撑得鼓鼓的,卿月感觉折腾完这一下,头又开始烧起来了……
卿月这次病得着实严重,躺了好几天,一点要好的迹象都没有,浑身酸痛乏力的,倒是因为喝药和聆花她们斗智斗勇,为了避免她们灌药,卿月只好乖乖喝药,待她们放松警惕之时,便偷偷把药倒掉,这个药真的是难喝到惨绝人寰,卿月宁可病着也不喝,房间里的花都快被她用药给浇死了。
二皇子感觉最近很不顺心,自从景七那个祸害从两广回来以后,他就一直不顺心。尤其是偶尔下朝碰见的时候,景七似笑非笑地瞅着他、恭恭敬敬地打招呼请安的样子堵得他心里难受。事后回想,朝中许多发生的事都有这位年轻王爷的手笔。
如今大皇子不知怎的,似乎和太子连成一片,压得二皇子有些喘不过气来,总觉得四面楚歌,自己的地盘势力被一点点蚕食鲸吞。然而谋士们说,朝中那些人纵然看着声势浩大,也不过是蜀吴之盟,不算什么,但其间有一个人却不得不除,就是景七。
大皇子都能让他拿捏在手里,一时无可奈何,这么多年没被人看出半分破绽,隐藏之深可见矣。提到景七,二皇子就想到上次见到的那个和景七的风月传闻传的沸沸扬扬的舞女。
二皇子凭着浸淫朝局权谋斗争多年的直觉,总感觉那晚的事没那么简单,李道士言辞之中似乎又多有维护,生怕自己和她扯上什么关系似的,二皇子想了想,召来一个手下,吩咐他一件事让他去办。
当晚,卿月病殃殃的倚在床头插花,后来梁九霄又来看她时,发现她生病后,认为是自己带她飞害得,愧疚的不行,便日日给她送一大捧梅花,这梅花白里透红,花瓣润滑透明,香味清幽淡雅,倒为病中憋闷的卿月开解了不少。
正在卿月修剪花枝的时候,房内烛火突然熄灭,卿月吓了一跳,是玉露回来了吗?她也没必要熄灯啊,卿月正琢磨着,听见窗户一响,脖子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低低的声音贴着耳朵响起:“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