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苏菲是被断断续续的敲门声弄醒的,她醒来的时候,蜡烛已经熄灭了,而她睡的角度,正好脚正对着房间的门。
现在这个门,有人在敲,一下又一下,非常地轻,却足以令人发觉
苏菲捏紧塔罗牌,卷缩起自己的双脚,这是一个寻求安全感的姿势。
她想到李同说的话——进了房间后,不管晚上有什么动静,最好不要出来。
她不知道其他人金手指是怎么使用的,是怎么样的,但这一刻她心脏砰砰地在狂跳,她感觉自己会撑不住,这个门看起来非常脆弱。
冷静,冷静......
苏菲揉了揉太阳穴,如果她真的能再次召唤出愚人......苏菲下意识不愿这么做,她觉得愚人的存在不能被其他人知道,这是她的直觉,作为占卜师的直觉,而她的直觉从未出错过,尤其在进入这个世界后,直觉一直在拯救她。
现在外面那个敲门的人,或许不能称为人,敲门的目的是什么,是吸引她注意?让她开门吗?
苏菲即便有些害怕,但依旧压制不住自己有些好奇外面是什么东西在敲门,而是不是不止她,其他人也会被敲门?
一旦开了门会怎么样。
苏菲选择了相信自己的直觉,她下了床,慢慢走近门边,敲门的声音近在迟尺,她和外面的东西,就仅隔着一扇门。
苏菲一手捏紧塔罗牌,一手慢慢地打开门闩。
门闩拔开后,苏菲选择往后退了几米,以防被突袭。
像有一阵风在吹动着门,门发出陈旧的咔吱声,渐渐向苏菲展露了门外的世界。
没有人,也没有任何东西,那个敲门声好似做了一个梦。
苏菲试探性地走近,往门外探去,走廊灰暗而死寂,除了她自己的门开着,其他的房门都紧闭着,苏菲掐了一把自己的肉,感觉到真心疼后她才确定不是在做梦。
为什么会怀疑她自己在做梦呢,因为太安静了,安静到听不到任何一个人睡觉时的打呼声,苏菲不相信这么多人,又在累了一天后睡觉能不打呼,而这里的门板非常薄,不存在封闭性好的原因。
苏菲给自己壮了胆便走出门外,站在走廊上,她现在的视野非常奇怪,明明心里认为这里是黑暗的,但她目光所及之处又能让她知道这是什么。
她能看到那把锋利,带着血迹的宝剑依旧放在她左手边走廊的柜子上,忽然她想起海伦说的话。
【晚上把它放到你们床头,可以让邪物靠近不了呢。】
苏菲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诡异的地方,她慢慢上前,小心地握上宝剑雕刻着瑰丽花纹的剑柄。
这把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苏菲尝试拿起来,握在手上,她打算原路返回自己的房间。只是转身时,她看见了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站在走廊的空荡荡尽头。
苏菲:!!!
双手握住宝剑,声音有些发抖地开口,问了一句:
“你好,一起上厕所吗?”
......
诡异的片刻沉默,苏菲没忍住眨下眼,那个身影就不见了。
那人并未转过身来,但看装束像是穿着修女服的海伦。
苏菲赶紧拿着自己的宝剑回房间,在关上门的刹那,她余光看见那尊圣母雕像安然地立在她刚刚呆的柜子旁边,面目慈祥。
苏菲面色无异地关紧房门,栓好门闩。
静默几秒后......苏菲拿着宝剑双腿瘫软在地,背后微微的凉意让她知道冷汗已经爬满了后背。
见鬼,真见鬼了,什么圣母雕像,那雕像不是在一楼吗!?Woc......
感觉自己逃过一劫的苏菲心有余悸地看了眼手上的宝剑,她决定,这就挂在床头。
不过要先擦下血,不然太可怕了。
弄完一切后苏菲又躺在了床上,但她完全不敢睡,因为宝剑就搁在她的床头,这剑的锋利让她记忆犹新,她害怕自己不小心翻个身就没了。
想了想她就这样坐在床头,双手抱膝,手里还紧紧攥着塔罗牌,这塔罗牌并不是她原来的塔罗牌,不然凭她多次这样捏早就发皱了,手上这张的材质像是某种冰冷光滑的东西制成,不管捏多久都会很快抚平,变得崭新,不过苏菲不愿再往深处想。
无知是最幸福的。
之后,她的房门也没有再被敲响过。
等到苏菲有意识地睁开眼,已经是大亮。
她看着这陌生的陈旧房间摆设,有些缓慢地接受自己依旧在这个恐怖世界里的事实。
坐了一晚上,身子一动就骨头咔嚓咔嚓响,她还没好好地给自己按摩就听见外面一声尖锐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