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厄休拉早早就爬起来梳妆了,而镜子里的她,果然有了两个明显黑眼圈。
她有点郁闷的放下粉饼,放弃了涂厚粉来掩饰那块发青的眼窝。拉过空间手袋掏出一大铁罐镶着棉花糖的曲奇,泄愤式地猛吃了几块。
因为一直在苦思冥想,到底小福尔摩斯从老巫医的故事里面发现了什么,让她熬过了困劲,失眠了一晚上。厄休拉小声叹了口气,拍掉了睡裙上的饼干屑,认命的去换了衣服。
她选了一件深蓝色的长外套,下搭了一条浅蓝色细条纹图样的棉布连衣裙。然后从空间袋里面掏了半天,总算找出了那顶同色鸢尾花装饰的草帽用来盖住自己那顶闪闪发光月桂银冠。
厄休拉凭女巫的直觉发誓,关于一路上每当她整理被吹乱头发时,艾瑞克福尔摩斯的目光总会聚焦在她的发冠上,好像对方真可以看到一样这件事肯定不是错觉。再加上对方那个神奇的嗅觉居然可以辨认出海妖(对此厄休拉其实保留意见,因为她那个妖精头冠没有任何反应,要知道在家里的时候,一只小矮妖路过都会让它闪个不停。而这次完全没反应。)让她以为的科学推理游戏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
因此在对着梳妆镜调整完发型后,她犹豫了一下,把衬裙收了回去,换成了一条定制的薄靴裤。从包里抽出一把小巧的女士手木仓绑在了裤腿上。魔法虽然好,但是物理防御更简单粗暴。鉴于现在这件本来是吃瓜的事件牵扯的人越来越多,她有些不安。
在换上全套装扮后,厄休拉对着镜子里面那个被蓝色衬托的更加白皙柔弱,极具伪装性的自己,满意地点点头。
厄休拉走进餐厅,抬头看了下指针刚到8点的挂钟。
她本以为自己会是第一个客人。结果艾瑞克·福尔摩斯早已风度翩翩地坐在了非常显眼的位置,一边翻看着当地的报纸,一边喝着咖啡。
“早上好,厄休拉。”年轻的福尔摩斯见她走进来,十分亲热的打招呼。“我想你昨晚肯定睡了个好觉。”
厄休拉毫不掩饰的大大翻了个白眼,坐在了他对面。“已经是“明天”了,请福尔摩斯先生告诉我这个一晚没睡上可怜人,到底你从一样的故事里面听出来了什么。哦,还有请把手帕还我。”她昨天半夜才想起来自己的手帕还在对方口袋里。
“稍安勿躁,我的朋友。”艾瑞克·福尔摩斯伸出一只手,用食指在她面前轻晃了一下,然后提高声音,大声对着她身后喊道。“早上好,欧泊先生。没想到您也起这么早。”
厄休拉见此立刻不说话了,她转身与小福尔摩斯一起看向来人。
那位年轻的民俗学者爱德华欧泊看到这一幕也一副倍感意外的表情。显然,他没料到这对未婚夫妇居然会这么早起来,他讪讪地笑起来:“啊,这是因为我今天早上看云彩,觉得下午可能有雨。所以打算早点去现场工作。”
“我正打算留个纸条向你们道歉呢。”他又补充到。“不过没想到两位也这么早,刚好我也不必失约了。哈哈”
“那再好不过了。”小福尔摩斯端起咖啡虚敬了他一下。“请坐,欧泊先生。”
看来你的美人计没起作用。艾瑞克瞥了厄休拉一眼暗示道,不出意外,得到的是她在桌布掩饰下的一脚轻踢。
这都怪谁?本来我可以以单身淑女的身份轻而易举和他出去闲逛套话。厄休拉瞪回去。
不过,在爱德华·欧泊坐好抬起头那一瞬间,两个人立马正襟危坐,收敛了目光,完全看不出来刚才的有过一次激烈的眉眼官司。
“两位已经点餐了吗?”欧泊先生询问道。
“没有。”艾瑞克·福尔摩斯迅速答道。
“那我……”爱德华·欧泊拿起菜单,打算推荐几道特色菜给他们,却被小福尔摩斯按住了话头。
“先不要着急点餐,欧泊先生。”他以一种完全不带笑意的严肃的口吻说道。“我想您应该不是特意避开我们,要提前离开吧?”
“当然不是,您误解了,我刚刚说了,我只是……”欧泊先生急切的辩解道。
“是的,我想也是,您是没有打算提前走,只是从海边刚刚回来而已。毕竟您的皮鞋上还沾着沙子。不过在您打算编造新的理由的时候解释为什么半夜出门之前,请先听听这我一点点的提示。”年轻的福尔摩斯前倾身体,看向对方眼睛。“昨天傍晚,我听了一个很有趣的故事,关于一个从水栖马手下逃走的渔民。”
爱德华·欧泊的脸瞬间白了。
“正中靶心!”
夏洛克·福尔摩斯懒洋洋地收回投掷飞镖的手,继续窝回宽大的扶手椅里面发呆,没有案子的他,像一只活力满满的猫失去了挚爱的毛线球,变得无精打采起来。
华生医生无奈地拔下插在壁炉挂毯上的飞镖。
“愿上帝保佑哈德森太太的神经。”他望着墙上多出新创伤想道,然后转过头对半阖眼睛的夏洛克·福尔摩斯说道:“老伙计,这次可是离上个案子的结束只隔了一天。”
“你是指那件连犯罪都算不上的小事?”福尔摩斯没有动弹。“啧,这无聊的春天的始初,连罪犯都陷入了这美好季节的迷惑之中了吗?”
医生看着自己的朋友消极的样子,打定主意要找寻些东西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免的让他闲久了为了找寻刺激,又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伤害自己的身体。
“要是他的侄子这时候来就好了,这该死的火车故障。”华生医生想道,突然他灵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