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太跟邢岫烟没什么好说的,没有让外孙女多顾着女儿一点,而是告诫女儿,“进京后,你不必想着贤良淑德,不必想着要个儿子,也不必去为难你的女儿,不必听外人说谁家的儿郎好,知道吗?”
“是。”邢母点头,母亲总是担心她走错路,担心她上不了台面。
邢母没有觉得徐老太的话太多,母亲也是关心她。若是她没有做好,改天日子过得不好,那就惨了。
这些日子,邢母就在想丈夫会不会真的想要纳妾生儿子。现在,丈夫成了伯爵,就算自己是伯夫人,那也阻止不了丈夫纳妾,那么她势必得小心谨慎一点。
“没有儿子,有女儿,大不了招赘。”徐老太道,“皇上看中的是你们夫妻吗?是想让你们夫妻再生孩子吗?皇上不管的,就是看中岫烟那一手,那些营养液那么好用,粮食多了,百姓安康了,真要打起仗来也不怕。”
徐老太说得明明白白的,她不可能跟着女儿他们去京城,就只能这么提点女儿。
徐家三舅母后悔得要命,当初不想让儿子去做地里的活,就让大房的人去。谁能想到邢家种的地那么好,收成那么多,能钱也大方。
邢家人进京,竟然把那些田地交给徐清一夫妻搭理。哪怕另外的庄子依旧是庄子看管,但是那些田地,砖瓦房……邢家要的租子必定不高,又有邢岫烟留下的营养液,必定还能赚不少。
亏,真真是亏!
徐三舅母这时候就想要是徐老太没有让大家存私房钱,直接让大房的人把钱都上交,那就好了。可是这不可能,徐老太不可能打破这一个规矩。
因此,徐三舅母便去跟她丈夫说邢家留下的田地的事情。
“都要租子的。”徐三道,“比外面的租子低一点,却也不太低。你我都不大会种地,真要租来,也无用。”
“雇人啊。”徐三舅母道,“之前,邢家不也雇人的吗?”
“你当他们家就是简简单单的雇人啊,前前后后都有盘算好的。”徐三道,“什么时候雇人,什么时候锄草,什么时候用多少的营养液……他们都是算好的,别看清一夫妻在那边,他们也不是什么都过手的,也不懂得那么多。等着吧,他们真要租了地,有他们手忙脚乱的时候。”
徐三不喜欢种地,那么种地再赚钱,他都不可能去。
“真要想,倒不如想着到时候能不能低价拿东西出去卖。”徐三道,“就是瓜果都不好存放,难。”
“……”徐三舅母就想丈夫说了跟没说一样。
徐二和他的媳妇就没有多说,他们想的简单一点。他们之前也有去邢家的地,也有收到工钱,他们就看看邢家是不是把地都租给大房的,如果有剩余的,他们也租点,跟着大房一起种地。
徐二的大儿子的脑子比较好用一些,他没有想着种地,就想着好好读书。等考了功名,到时候再进京去。
等进京之后,继续求学,又或者是再继续考,到时候能借住在邢家,也能多认识一些贵女。他没有想着当什么陈世美,也没有想着宠妾灭妻,没有想着三妻四妾,就是想着真有贵女愿意嫁给他,他就守着那么一个人。
家有贤妻,迟早会富!
邢岫烟不管这些人是如何盘算的,她把那些事情都安排妥当。
到了最后,花田旁边的那几栋房子,徐清一夫妻住一栋,徐家二舅住一栋,还有一栋便是留着三房那边。只不过徐三他们没有打算种地,就是他们不想吃亏,就说以后要过去干活,可以住。
邢秀雅看得明白,也不愿意让徐家因为他们家有矛盾,便想反正就三栋正好。旁边的大通铺,那是请人时候用的。
之前,邢忠家在邢家村买的地便捐给了族里,给族里办族学用。
邢家村,邢族长家,邢族长没想到邢忠家竟然把那些地给族里了。
“虽说我没儿子,但我家里的那些东西,以后也都是留给我女儿的。”邢忠不是一个多强势的人,可他不傻,他没有儿子,可他有女儿。
邢忠不可能把东西交给族里,他读书是不好,没有考上。但不代表他没有其他想法,他故意跟族长这么说的。
“那些营养液配方,族里也够用。”邢忠道,“外面也就是卖现成的。”
“是够用了。”邢族长哪里可能去惦记邢忠家的东西,不可能的。不过他对邢忠的看法得变一变,平时不怎么说话的人,脑子清醒得很啊。
“族里能上学的就去学,多读书,准没有错。”邢忠感慨,“我女儿就是多读书了。”
“多读书好。”邢族长点头,邢岫烟那种是在某一方面有特别突出的才华。这种偏科的人,还那么天才的人,着实很少。
如此一来,大约耗费了半个月的时间,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邢家人一家人才在皇帝派来的人护卫之下进京,皇帝赏赐了伯爵府,威远将军直接送他们到伯爵府。
“麻烦将军了。”邢岫烟把带来的葡萄酒送给那一位将军两瓶,以表达感谢。
伯爵府比邢家之前买的宅子大多了,里面还有附带一些奴仆,对于邢家一家三口那是狗的。邢岫烟把张婆子一家带进京了,身边总得有用顺手的人。
张婆子一家虽然是乡野之人,但是重情义,这样的人用起来也好些。且他们愿意跟着来,没有想着留在故土,那就带着进京。
“夫人、小姐都累了吧,奴婢这就去做饭。”张婆子早就找准了自己的位子,只是还没等她去厨房,就有人来了。